漫長的五分鐘流逝,在身體內的變化跨越了某個裡程碑後,疼痛仿佛潮水般退去,汗漬浸濕了毛毯,江源撐地起身,前所未有的輕鬆感充斥在四肢百骸,從另一種意義上說,他的軀體失去了一段時間,但得到了這段時間應有的精力。
從早晨六點到中午十二點長達六個小時積累的訓練疲憊消失不見,江源活動了一下手腳,這是推拿、藥浴等無法比擬的恢複手段,而剩餘的絕大部分力量還潛藏在機體裡等待開發。
在休息室內換了一身運動服,江源打開門離開,兩種新式藥物引起了博士們的驚歎,灰原哀貢獻了小白鼠的實驗數據,雖然不清楚具體原理,但以這些人的專業水平,最大化應用還是沒什麼難度的。
“先生。”
中村野出聲喊道,江源微不可查的僵硬了一瞬,被迫止住腳步回頭。
“我說過具體事務你自己安排,不用彙報,我每天真正的休息時間加起來隻有一個半小時,不想浪費在你這裡。”
中村野扶了把眼鏡,一臉‘這怎麼行’的表情,勸諫道:“先生,如果把集團比作一支軍隊,那麼主帥確實是位於高高在上的地方,但並非所有擺上桌麵的信息都沒有偏差,真真假假,您得認真判斷,否則遲早要被人架空,更彆說聽都不聽了。”
“道理我懂。”江源找回耐心嚴肅道,“所以我確定了責任人,也就是你,一旦出事,我可以用子彈把你換掉,你還拿著股份,不缺少積極性。”
中村野:“……”
對哦,他們其實是組織的人,掌控集團不必按照尋常的模式。
江源知道這家夥是對集團發展太投入了,從一個零件廠負責人到大集團的常務股東,身份轉變帶來了巨大的正向反饋,加之苦心經營的沉沒成本,對方比其實自己更在乎這份成果。
兩個人離開頂樓,江源刷了他那張獨一無二的權限卡,乘坐電梯前往地下三層,從修建圖紙看,這裡並不存在。
“趁著時間,說點我在意的。”
“明白。”中村野摘掉眼鏡,暫時告彆了常務股東的身份,“最後一批25000CC新鮮血液昨夜已經注入血池,米花醫院的後勤主管已經清理掉了,按照您的要求,我用交易賬本做了掩飾,黑市也的確安排了相關線索,但隨著易容麵具銷毀,我確定手尾乾淨。”
“繼續。”
“鈴木集團的空艇技術已經完善,首航定在四個月後,對方同意了用新式材料技術交換的提議,不過由於您打算納入私藏,為了避免董事會對您產生惡劣印象,我和西野利用了商業間諜完成了交換,唯一的問題是事後股東們會對鈴木家不滿。”
“那是我想要的。”江源說,“鈴木家經過不斷注資已經躍居成為第二大股東,我不可能讓鈴木史郎有機會團結其他人,對方同意利用商業間諜本身就表達了誠意,今晚代我送一份禮品過去。”
“明白。”中村野點頭,接著道,“今天上午雙子摩天大樓發生爆炸,賠償在20億日元左右,我按照您的要求提前拿到了那盒磁帶,由海老名先生確認銷毀。”
“你拿走一半,剩下的分給那些負責人。”江源回答,琴酒為了徹底操縱市議員,不管有沒有灰原哀的事都會在竣工當天引爆炸彈,正好還可以用一批‘可疑人員’的屍體去填爆炸案凶手的黑鍋,至於原本會被殺的大木岩鬆,前一天被《新能源法案》事情叫走了。
電梯門在地下三層打開,眼前並沒有通道而是一麵金屬牆壁,江源依次通過指紋、虹膜、靜脈認證,金屬牆壁從中間打開,他獨自進入走廊,中村野則在電梯裡等待。
走廊儘頭拐角處是一個巨大的開闊空間,出於維持血液活性的緣故,內部氣溫很低,空氣中彌漫著幾乎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天花板上有一個黑黢黢的洞口,血液會從上麵注入。
江源走到正中間的暗褐色池子前,短直刀饗緋靜靜地躺在池中,血液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