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理解。”諾亞方舟說。
小巷裡,流浪漢靠著牆壁緩緩倒下,無明顯外傷和吐血,像是睡著了一樣。
江源頂著一張歐洲青年的偽裝走出小巷,前方不遠處就是伊麗莎白·洛朗暫住的酒店,安保團隊比較專業,把車停在了監控死角,他隻能采用原始的詢問方法得知停車時間,用以判斷裡麵是不是安保陷阱。
“他隻要拿著錢離開就能過一段舒服日子,完全沒必要和一個高大健康的青年發生衝突,傳染病、營養不良、肌肉萎縮、過度近視,他在渴求奇跡嗎,雖然概率學上並不對此否定。”諾亞方舟說。
江源取出電話裝作撥打觀察著環境,隨意道,“有時人的選擇會被更多人否定,在他看來那不是惡,道德對他沒有束縛,他習慣了弱者般坐等索取,索取不夠就會不適,不適引起憤怒,憤怒導致衝動,衝動使人喪失判斷力。在他眼裡我有錢,屬於強者,不都給他等於不尊重,觸發了他的敏感神經,又或許是單純的貪婪想要賭一賭,反正彆意外就對了。”
“人類真奇妙唉。”諾亞方舟機械道。
“人惡的千奇百怪,沒什麼奇妙的。”江源展開冥照領域,然後釋放金剛界覆蓋己身,雙言靈同時使用是柯學世界後才掌握的能力,他已經適應了心分二用,但聲音依舊是破綻。
龍族的言靈從某種意義上類似人類用坐標呼叫打擊,隻不過呼叫對象從各種導彈變成了元素規則,好在有些言靈吟唱不必用嘴。
第一工程·戰技·羽步
江源的腳步極輕,渾身龍骨自動嵌合到適應這種步法的狀態,羽步的聲音在諸多足技中最小,為此付出了速度作為代價,極限也隻相當於平常走路。
諾亞方舟默不作聲,借著和眼角膜融為一體的顯示屏觀察主人在酒店裡移動,在人工智能變成言靈後,主人已經有了隨時抹殺它的權限,不過要是真有那天,也是自己其罪當死。
這棟酒店有十二層,十層以上空無一人,顯然是被包場了,外圍安保團隊總數十八人,全部懷有稀薄的龍血,裝備完全按照英SAS空降特勤隊配備,甚至連戰術位置都極其近似。
如果不考慮言靈,一個全副武裝的頂尖特種士兵並不比B級混血種差太多。
江源開啟左眼的熱成像功能,視線在窺探十二層時受阻,這座酒店或許並非臨時下榻之所,否則不至於使用大量隔熱材料。
憑借冥照通過紅外線檢測,江源慢下前進速度,地板下方有檢振裝置,超過一定頻率就會引起警報,他不知道安全路線。
最終用時10分32秒,江源從兩名持槍者中間走過,成功來到十二樓大廳,室內整體呈開放式結構,落地窗外沒有任何合適的狙擊點。
空曠的十二樓隻有三個人,女孩正於沙發上端坐。
伊麗莎白·洛朗,今年19歲,身高168-172公分,體重43-45公斤,以正常人的審美來看,對方容貌極其精致。
目標確認。
貴婦妝,掐腰套裙,裘皮坎肩,黑色高跟鞋,神色冰冷。
目標相當在意自己的家主身份,並且不希望被視作女孩。
缺乏訓練痕跡,未攜帶武器,目標對在場另外兩人具有很大信任,或者本身懷有高強度言靈,管家模樣的老年男子靜立在礙事的位置,第一次開槍成功幾率不大。
江源掃了一眼,在得到一些無關痛癢的情報後關閉了冥照領域,雙方距離15米,這個距離可以嘗試擊殺,可他確實無法再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