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成為煉金大師前就已經在相關領域展現出了傑出天賦,況且現在梅斯卡爾的名聲在混血種世界無人不知。”零隨便找了個理由。
當黑色衣服穿戴在身,清晰的重量感在體表浮現,遠超尋常衣物,不過質地難以想象的柔和舒適,緊密的絲線很好地留住了散發出去的體溫,即便是直接走到雪地裡也不會覺得冷,唯一的問題是夏天可能不太友好。
“包你滿意。”路鳴澤打了個響指,一瓶曾經作為國禮的梅斯卡爾出現在了餐桌上。
沉重的紅漆木門關閉,舞廳隻剩下兩位借住的客人,江源將不知道從哪裡拿來的黑色衣服扔給洛朗,開口說道:“換好訓練服,然後向我進攻,全力施展,如果能傷到我,可以視情況給予不同程度的獎勵,保底是之前提到的血統穩定方案。”
洛朗輕嘖了一聲,然後繼續使用沙粒球鍛煉自身的掌控力,目前的進度和幾個小時前沒有任何分彆,她對自己能否在五天內成功表示懷疑。
關於路明非的劇本其實早就寫好了,如今隻不過是根據變量進行微調,作為路麟城和喬薇尼兩位S級的孩子,那位飽受希爾伯特?讓?昂熱期待的明日之星過去曾由秘黨最精銳的觀察員負責,也就是楚子航的父親楚天驕,不過S級身上不止一個任務,周邊地區的突發情況都會由楚天驕處理。
正中間的長桌儘頭,一位看起來稍顯稚嫩的男孩落坐,他穿著筆挺的黑色西服,不緊不慢地將絲巾係好,粲然的黃金瞳像是能照亮角落裡的黑暗,不給人留有絲毫隱藏的餘地。
“你現在還不能死。”江源淺嘗了一口酒水,他有死者行軍每日一次的複活,還有存在權能和星象結合的狀態刷新以及脫離咒靈之身後可以隨意使用的反轉術式,其中因為主世界星象被使用過不少,但還有三十二次,足夠支持幾場死戰了。
江源收起拍賣會的請柬,喝完梅斯卡爾再將酒瓶銷毀免得留下煉金要素,這場晚宴總共持續了不到五分鐘,但相當於拜碼頭,弄清雙方的底線和目的才能杜絕沒必要的衝突。
“講。”江源示意對方表明交易內容。
“你現在不再那麼介意拋頭露麵,看來是有恃無恐了,怎麼樣,要不要試試。”路明澤發出了戰鬥邀請,對方是他極少數欣賞並認可的家夥,對於龍類的權與力,理解並踐行的存在就算在族群中也是罕有,更多的僅僅是屈從於與生俱來的暴力而已。
無需仆從指引,江源進入宮殿後沿著螺旋的木製樓梯向上,第四層極其寬敞,天花板高得像是什麼用來舉行大型活動的會場,名家畫作裝飾著牆壁和角落,周圍的幾座壁爐裡燃燒著橘紅色的火焰,溫度持續蔓延,抵禦著入冬後莫斯科殘酷的嚴寒。
“不準過界,否則咱們過去的情誼可就毀於一旦了,看在我哥哥的麵子上,咱們相安無事即可,秘黨已經將白帝城的範圍縮減至七個,你這樣野心勃勃的家夥應該對青銅與火之王感興趣吧,到時候在龍骨十字問題上我不會搗亂,但你得幫我辦件事,不會損害你自身的利益,最多算是隨手幫個小忙。”路鳴澤說道。
紅廠距離伊麗莎白宮的距離不算遠,沒過一會兒專車就已經抵達,一路上隨處可見昔日光輝的餘影,城堡般的古建築、開闊的廣場、高聳的紀念碑,還有炮兵陣列一般的噴泉,偶爾也會出現羅曼諾夫王朝的痕跡,比如聖喬治屠龍的大理石雕塑,而謝絕參觀狀態下的宮殿正處於封閉,門口有兩位士兵把守著這棟古建築。
洛朗聞言頓時嚴肅起來,在混血種世界,力量自然是決定地位的最關鍵因素,任何能夠提升力量的行為都值得無比重視。
洛朗:“……”
路鳴澤笑了笑,很明顯不相信這個理由,但對方帶來的危險感已經無限接近初代種,平等對話下,不願意解釋他也不好強求,此刻赴宴的隻是精神體,真正的肉身被岡格尼爾的原件釘死在了北方無人區的避風港內,如果沒有合適的軀體施展言靈?天平顯露力量,正麵戰力難以給對方造成致命威脅。
她麵色平靜地脫掉了上身的休閒服,露出了光潔平坦的腹部,兩側線條分明,沿著肌肉脈絡一直向下,靠近胯骨的地方小腹微微隆起,然後驟然縮緊下墜,等灰色長褲也落到地麵時,象牙般白皙的雙腿在昏黃的燈光下竟然有些耀眼,赤足之後,豆蔻似的腳趾紅粉圓潤,腳踝處的曲線十分立體骨感。
舞廳位於一樓,江源環顧四周,直接問道:“能否把雜物都搬出去,我們需要一個訓練場。”
“有過合作。”江源簡潔地概括。
“看來我趕來的決定是正確的,你可真能藏。”路明澤拿起了刀叉,優雅地切割牛排,手邊是猶如血液般的名貴紅酒,對方在享受上同樣不遺餘力。
零微微點頭,在對方放開未知遮掩的情況下,言靈?鏡瞳清晰地捕捉到了冬―鬼魂―冥照―金剛界的言靈鏈條,不過現在已經無法複製,對方的血統相比於幾年前迎來了質變般的提升,而且上限未知。
出人意料地,零主動向某人伸手,雖然冷淡的表情讓這一行為更傾向於客套,但這已然是十分罕見的事情。
“開始吧。”江源說道。
鏡瞳是罕見的非攻擊性精神係高危言靈,可以對物體等進行解析,複製大多數龍族的言靈學以致用,極限是三代種和混血S級,屬於特殊言靈。
“我想知道你來這邊的目的。”路明澤將切好的牛肉送進口中,這邊某個地方涉及到了路明非的終點,簡單來講就是禁地,這也是他收到零的消息後立刻趕來的原因,對方已經具備了攪亂局勢和計劃的能力,在莫斯科落子的棋手其實並不少。
洛朗沉思片刻,確定零不是和自己說話後詫異地問道:“你們原本認識嗎”
他在仕蘭高中的時候罩過一段時間路明非,畢竟雖然那家夥看起來是個衰仔,但零花錢真的不算少,具體得看和誰比,反正零幾年能在網吧包天的高中生款爺,生活水平肯定要比剛剛脫殼而出還得自謀生路的自己強上很多,不過主要還是因為沒有危險性,由於哥哥的個人傾向,路鳴澤也沒法對自己下手。
“好久不見。”零略帶寒暄地說,然後領著兩人坐上了專車,加長轎車裡麵的空間很大,還有簡易的酒櫃和車載冰箱。
在執行監視奧丁印記持有者楚子航的任務期間,自身純血龍族的身份可能引起保姆團的警覺,而同流合汙是他適應環境的一貫策略,無論酒廠還是帝國和咒術界,乃至大地與山之王陣營,這條方針貫徹的十分徹底。
“短暫的愉悅如果會傷害共同利益的發展前景,那麼它就是需要極力避免且絕不可取的事情,控製欲望維持理智是智慧生物的天賦,當然,即便你頭腦昏聵主動邀請,我也會製止這種短視的行為,彆讓欲望汙染了咱們純潔的利益關係。”江源略帶叮囑地說,相比於提供愉悅,對方在合作方麵提供的價值更大,況且他也無法接受和半禿的家貓深入交流。
當然,這份愛搭不理的氣質才是確認身份的最關鍵線索。
零為最壞地情況提供了準備方案,緊接著帶著兩人參觀了書房和舞廳,很久之前,伊麗莎白宮的燭火晝夜不熄,客人們往往在黃昏時就會赴宴,然後直到天明才會離開,翌日照樣如此,歌舞奢靡。
“一個熟人。”江源麵無表情地回答。
調整重心,力道自腰臀流轉至足部,在接觸到地麵的一瞬間,洛朗快速前衝,同時暗紅色鐮刀自上向下斜斬,企圖以更廣的攻擊範圍迫使對手退步,進而爭取到主動權。
“其他符合標準的空房間還沒收拾出來,三個小時前還有數十位遊客在這裡參觀,你們隻給了我這些時間,所以招待不周隻能見諒了。”零沒什麼語氣地說道,羅曼諾夫家血嗣是她的假身份,實際上接到電話的時候她還在獵殺蘇恩曦那些不講規矩的商業對手,臨時更改計劃直接踹門入內擊殺目標然後強行撤退,這才勉強趕回莫斯科。
江源見狀反倒突然向前幾步,右手輕鬆握住了鐮刀杆的上半部分,緊接著左腿探出,右手向側方輕輕一推,洛朗立刻被絆倒在地,此時鐮刀的刀刃因為對手向前邁步正位於其人腦後,她用力一拉,結果被俯身躲過。
江源起身後輕推刀背,刀杆的尾端直接懟中了洛朗的腹腔,劇烈的疼痛感讓她幾乎無法呼吸,但尚未完全喪失的感知讓她明白武器已經脫手。
“意圖明顯,招數刻板,你大概有很出色的老師,但沒能將技藝化作本能,先學挨打吧,直到你能保持理智做出有效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