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用了十分之一秒的刹那,就跨越了十米的距離,一下子飛到了他的頭頂上空。
然後雙手揮動著八等大鍘刀,居高臨下,朝著他的頭頂心,一刀狠狠的劈了下來。
當然阮淩看似咬牙切齒,麵容扭曲,好像是竭儘所能,全力以赴的一刀。
依然隻是虛張聲勢,裝模作樣,他並沒有使出自己十二成的力量,僅用了三成而已。
阮淩之所以剛一穩住身形,還不到半秒鐘的時間,更是沒等敵人主動追擊自己。
就忽然急不可耐的發起了反擊,那是因為阮淩感覺,這兩個敵人肩並肩的懸停著一動不動。
似乎是正在悄悄的腦電波傳音,偷偷的商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詭計。
但是阮淩知道現在這個時候,絕不能讓敵人秘密的互相交流協商。
否則他們倆一定會看出端倪,發現不對勁,甚至對自己的行為產生懷疑。
倘若果真如此,那麼自己絞儘腦汁,費儘心機,苦思冥想出來的誘敵計劃。
不是就要徹底的破產了嗎?自己無論如何,絕不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
因此現在絕不能給他們時間交談,必須主動發起進攻,打亂敵人的思路。
否則自己之前所有的努力,不但是徒勞無功,白費力氣,就這樣前功儘棄,付之東流。
而且是顯得那麼的可笑,自己仿佛突然之間,變成了一個既可悲又可歎的跳梁小醜。
正是阮淩心裡有如此奇怪的想法,所以他才會驟然發起了猛烈的進攻。
“鐺”。
的一聲,既尖銳又刺耳的金屬碰撞交擊聲傳來的同時,還傳來了一道破口大罵聲:
“你這隻該死的臭蟲,螻蟻,爺……老子本想讓你多活幾秒鐘,再來收拾你。
沒想到你如此的嫌命長,迫不及待的自動送上門來找死,那老子就成全你……
築基期巔峰境界的刑姓修士,在倉促之間,已是避無可避,躲無可躲。
隻能舉起自己的巨型開山斧,朝著從天而降的大鍘刀,硬杠了上去。
而且他一邊竭儘全力,招架格擋的同時,一邊嘴上還不乾不淨,罵罵咧咧的。
不過刑姓修士剛說到這裡,就被阮淩給打斷了,他強行插嘴調侃道:
“乖孫!你真是太沒有禮貌了,更是不懂事,竟敢對長輩如此無禮,看來一會兒要打屁股了……
可是阮淩也跟對方差不多,他一口氣剛說到這裡,聲音就戛然而止了。
後麵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便被這個築基期巔峰境界的敵人給強製阻斷了。
不過並不是被對手的辱罵聲,而是被刑姓修士的猛烈反擊給強行打斷了。
原來剛才阮淩一刀劈下後,並沒有連續出刀,而是又借著反震之力。
忽然來了一個漂亮的後空翻,僅一瞬,也就是十分之一秒的刹那,又飛回到了十米之外。
不過令阮淩略感意外,還有措手不及的是,敵人居然如影隨形的追了上來。
沒有給自己一絲一毫的喘息機會,當頭一斧,朝著自己的天靈蓋直劈而下。
現在自己剛一飛退到原地,根本就沒想到,敵人會寸步不離的緊跟而來。
還以為又和之前一樣,他隻是奮力格擋,絕不會飛出微型六級能量結界,五米的範圍之外。
自己原本還在傷腦筋,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方法,才能將敵人引出來。
如今可好,突然而至的驚喜,來得實在是太快了,讓自己都有點猝不及防了。
目前敵人的斧刃離著自個的頭頂,僅僅還有不到五十公分的間距了。
根據當下的速度,最多百分之一秒,不對,應該是千分之一秒,就能劈中自己了。
到時候即便是不能將自己一劈兩片,那這套靈能鎧甲,肯定也得報廢了。
本來這麼遠的距離,憑借自己真正的實力,完全來得及舉刀格擋,輕鬆化解。
甚至還可以進行強而有力的反擊,說實話這些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是現在卻不同,因為自己必須隱藏原有的實力,以此來迷惑敵人。
務必將他騙離微型六級能量結界,至少達到三十米以上,否則就沒有任何的意義。
不過也正是基於此,自己目前最多隻能使出三成的力量,多了可不行。
因為隻有這樣的力量水平,才符合一名六等靈根,築基期中級境界修士的標準。
所以自己的揮刀速度,少說也要比正常情況下,慢了好幾倍,真的是來不及。
如今可謂是火燒眉毛,九鼎一絲,真正到了間不容發,刻不容緩的地步。
甚至可以說是命懸一線,生死存亡之際,生與死僅在毫厘跟喘息之間。
當然了,阮淩就算是在萬般無奈,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暴露了自己原有的實力。
他也不可能真的以身試險,完全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危,故意讓敵人劈上一斧。
以此來測試一下六等靈根,築基期中級境界的靈能銳甲,到底有多堅固?
不過這肯定是不可能了,縱然阮淩自己心甘情願,冒著生命危險也想這麼乾。
但是張東林絕不會同意的,他一定會在最關鍵的時刻,一槍爆頭,滅了敵人。
哪怕是明知另一名敵人,在聽到槍聲後,立刻就會鑽回微型六級能量結界,逃之夭夭。
再想滅了他,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自己和阮淩的完美計劃,也要跟著泡湯。
然而即便如此,他也必然選擇這麼做,絕不會有一絲一毫的猶豫或遲疑。
因為在張東林的心裡,應該沒有比阮淩的生命安全,更加重要的事情了。
不過就在阮淩心思電轉,胡思亂想的時候,開山斧卻並沒有因此稍作停頓。
而是以一個極其恐怖的速度,朝著他的頭頂直劈而下,簡直比閃電還快。
目前斧刃離著阮淩的天靈蓋,還僅僅隻剩不到,三十公分的距離了。
根據這個速度估測,最多千分之一秒後,斧口就要跟阮淩的靈能鎧甲,來一次零距離的接觸了。
如果真的不幸被對手劈中,儘管阮淩的實力遠超敵人,但是他恐怕不死也得重傷。
畢竟阮淩此刻身上所穿的,隻不過是一套六等靈根,築基期中級境界的靈能鎧甲。
它的防禦力確實是稍微差了一點,跟一套三等靈根,築基期中級境界修士。
所使用的靈能鎧甲真是沒法比,兩者之間,相差甚遠,如隔天淵,雲泥之彆。
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東西,此間差距,少說也有十萬八千裡,甚至還不止。
所以結果真是很難預料,簡直不堪設想,故而阮淩絕不會讓對手得逞。
就在鋒芒畢露,重達百噸的巨型開山斧,距離他的頭頂,還有不到二十公分的時候。
隻見阮淩奮力一扭身,瞬間轉體九十度,就這樣險之又險,差之毫厘的避了開去。
“呼……
的一聲傳來的同時,一股強勁無比的寒芒刀氣,擦著阮淩的鼻尖一閃而下。
雖然看上去非常危險,可謂是驚險萬分,不由得讓人替他捏了一把汗。
但是阮淩並沒有令張東林失望,他還是在這岌岌可危,千鈞一發之際。
成功的躲過了這勢大力沉,力達千噸,既勢不可擋,又無堅不摧的致命一斧。
不過就在阮淩使出渾身解數,異常凶險的避開了勢如破竹,力沉如山的一斧。
還沒有來得及鬆口氣,感到慶幸的時候,敵人的第二斧,就已經劈了過來。
原來這名築基期巔峰境界的修士,剛才貌似毫無保留,不遺餘力的一斧。
其實隻是一個虛招,儘管他看上去好像是竭儘所能,全力以赴了。
但這些實際上都隻是表麵功夫,裝模作樣給阮淩看的,就是為了迷惑和欺騙他。
其實真正的殺招還在後麵,畢竟敵人也不傻,他不但不蠢,反而很聰明。
知道僅憑自己的一招,絕不可能將阮淩滅了,因為對手並沒有那麼弱。
所以他的開山斧,隻劈到了一半,忽然中途變招,斧頭一轉,一個橫劈。
徑直朝著阮淩的右腰呼嘯而來,現在他也不想跟阮淩對罵,爭那口舌之快了。
心裡隻想著攔腰一斧,直接將阮淩這個牙尖嘴利的臭小子,劈成上下兩段。
然後碎屍萬段,看你這隻該千刀萬剮,油烹水煮的小螞蚱,還能蹦達幾下……
與此同時,阮淩由於剛才麻痹大意,掉以輕心,自己有點過於輕敵了。
因此失了先機,比敵人慢了一拍,現在陷入了被動挨打,疲於應付的困境中。
阮淩突然發現自己沒有任何的退路了,感覺不管往哪個方向跑,都已經來不及了。
不過就在阮淩即將陷入絕望時,他忽然想到了自己手裡的八等大鍘刀。
由於敵人的開山斧,乃是橫劈過來的,自己並不需要將刀舉過頭頂。
所以也就不耍要太長的時間,現在八等大鍘刀就握在自己的右手中。
正好在對手開山斧的必經之路上,隻需稍微偏轉一點角度,就能擋住它了。
阮淩心思電轉,一閃念想到這裡,趕緊手臂一彎,將八等大鍘刀擋在了身體右側。
不過,這說起來話長,事實也並非如此,其實這一切都是本能反應,阮淩壓根就沒有思考。
“噗嚓”。
一聲既清脆又沉重的怪音傳來,感覺不像是金屬劇烈碰撞摩擦後,產生的噪音。
隻見巨型開山斧鋒利無比的刀口,與八等大鍘刀的刀柄,硬碰硬的對撞在了一起。
有那麼一瞬間,它們仿佛是徹底的融合了,就這樣交叉相抵,紋絲不動。
不過這種一動不動的狀態,僅僅保持了十分之一秒,詭異的場景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