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
酒肆。
“武者!知道什麼是武者嗎?那是連縣城的老爺們都得敬三分的。”
胡三滿嘴酒氣,臉上的麻子放著紅光。
“我當初就說咱家大侄子有出息,你們看我說的準不準?”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還是三哥的種兒好...”
“三哥,以後發達了不要忘了兄弟們啊!”
身邊幾個潑皮不斷的吹捧著。
“三哥,竹竿和麻子進山尋那小子已經兩天了,到現在也沒回來,怕是出事了。”
胡賴壓低聲音悄聲道。
那小子自然指韓石,兩人的恩怨已經鬨的滿城皆知。
胡三聞言,端著酒窩眉頭緊皺。
想到當年兩人為了爭騸妖的活兒,幾次衝突,這小子心狠手黑,每次都是把他一頓胖揍。
最後一次,韓石隔著褲子捏著他那玩意兒,手持月牙刀,就要把他弄了。
還是胡賴幾人及時趕到,拉住了韓石下到一半的刀。
胡三回家一看,已經見血了。
從那以後,胡三再也不敢招惹韓石,老老實實的進山打獵去了。
並且,自此落下了毛病,那些男女間的羞羞事兒就不行了,要不是早就有了個兒子,他就絕後了。
無數次夜裡,胡三夢見韓石拿著月牙刀,齜著牙對他笑。
每次醒來滿頭大汗,都落下心病了。
想到韓石的狠辣,胡三覺都睡不踏實。
葛彪指望不上,他便收買了幾個街溜子,讓他們進山悄悄弄死韓石,以絕後患。
翻雲嶺凶險廣袤,隔三差五的死人,悄悄弄死那小子都不算個事兒。
“肯定是死了”
皮羊信誓旦旦的道。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胡三咬牙道。
“三哥,等石頭這小子從山上下來,我第一個收拾他,好好給你出出氣。”
黑皮給胡三倒了碗酒,討好的道。
“啪”
胡三猶如老虎被摸了屁股,蹭的蹦起來,一個大比兜甩黑皮臉上,尖聲道:
“姓韓的小子回不來了,我說的!誰不服?”
說著,胡三小眼凶光畢露,看著酒肆裡的人。
眾人低頭喝酒,沒人敢搭茬。
胡三看滿滿一屋子人無人敢做聲,心中暢快之極。
這些年受了這麼多委屈,如今終於揚眉吐氣。
此時,酒勁上頭,胡三醉了七八分,他臉上麻子放光,高聲道:
“石頭要是能全須全影的從山上回來,我是龜兒子!”
角落裡,和韓石有些交情的虎子,使勁攥了攥拳頭,卻終究沒敢說話。
見始終沒人搭茬,胡三滿意的坐下,悄聲對皮羊幾人道:
“過幾天,鐵掌門門主就要正式收嵩兒為徒了,我要去縣城操辦拜師宴的事,希望等我回來後,能聽到好消息。
皮羊幾人連連點頭,胸脯拍的砰砰作響。
胡賴比較老成,想了想低聲道:
“三哥,不如再去找一下彪爺吧?讓他出手,比較穩妥,麻子那些人靠不住,他們沒有韓小子的狠勁,誰收拾誰還不好說。”
胡三端著酒碗搖搖頭,低聲冷笑道:
“那老小子心裡怎麼想的以為我不知道?他一向橫行霸道慣了,受不了鎮子上有人壓著他。等著瞧吧,等嵩兒從縣城回來,看這老小子怎麼狗一般的搖著尾巴貼上來。”
“哈哈哈哈...有趣,真有趣。”
胡三似是想到了什麼場景,裂著嘴笑個不停。
........
翻雲嶺。
韓石坐在一處山頭,看著遠處山林,眉頭緊縮。
山風呼嘯,吹得他衣衫獵獵作響。
鹽巴沒了!
平時小小的鹽巴不起眼,真缺了時卻顯出它的重要來。
人不吃鹽巴,渾身無力,還會長白毛。
他在猶豫要不要回鎮子買點鹽巴,胡三斷他老本行、鮮於明月莫名選人,接二連三的事讓他對下山有種本能的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