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
陽光慵懶。
暖陽灑落身上,猶如一雙溫柔的手輕輕撫摸臉頰,心底唯有寧靜和祥和。
韓石哼著小曲兒從山道上下來。
突破二煉境後,五感大幅度提升,對周圍環境的感知更加敏銳和細膩。
此刻。
耳邊鳥語蟲鳴,宛如自然的交響樂,在深山幽穀中奏響。。
清澈見底的溪水在亂石間穿梭,發出輕柔的嘩嘩聲,仿佛在低語著山林間的秘密。
在韓石感官中,周圍蟲鳥的動作纖毫畢現,溪水仿佛流在他心頭,世界更加鮮活和立體了。
過了鐵索橋,韓石進了酒肆,尋一角落坐下。
破舊的老榆木桌子上擺著一壇黃酒,一碟蠶豆。
時間尚早。
沒多久,老刑、老藥頭湊了上來。
沒了葛彪和胡三的威脅,韓石喝酒也不用單獨坐一張桌子了。
老刑以前是縣衙的捕頭,後來不知什麼原因被貶為捕快。
為此,老刑心中鬱結難解,後來乾脆請辭不乾了,整日混跡酒肆賭坊。
老藥頭是翻雲嶺附近有名的采藥人,同時還在鎮子上開了一家醫館。
雖然已近花甲之年,但身體硬朗,麵色紅潤。
“老刑,最近手氣怎麼樣?我這些日子沒法弄妖手頭正緊,你欠我那一兩銀子先還點救救急?”
韓石啃著一隻雞腿,隨意的和老刑閒聊。
他和老刑也是老相識了,老刑有點銀錢全扔賭坊了,見到熟人就借錢,大家夥都躲著他。
韓石上來舊事重提,先堵住老刑借錢的嘴。
“咳咳....喝酒,喝酒,咱倆什麼關係?提錢就見外了啊。”
老刑嘻嘻哈哈的端起酒碗,隨口糊弄著。
韓石和老藥頭對視一眼,無奈的搖搖頭。
老刑酒勁上來,第一百三十次首談當年力擒黑風大盜的英勇事跡。
邊說邊不停地往嘴裡灌酒,很快就爛泥般軟倒在桌子底下。
韓石和老藥頭也不管他,繼續閒聊。
有意無意間,韓石引導著老藥頭談些氣血之類。
鄉民們大都會幾手把式,老藥頭行醫多年,在氣血這方麵或許有些獨到的見解。
他前世是一名醫生,隨便露一點,就讓老藥頭眼前一亮。
而老藥頭的豐富的草藥知識也讓韓石大開眼界。
更重要的是,老藥頭對這個世界氣血調理的見解讓韓石受益匪淺。
自古醫武不分家,武道強身健體,醫道調理身體,殊途同歸。
兩人心中都生出相見恨晚之感。
不知不覺間,日影西移。
起風了。
冬日的傍晚,冷風如刀。
山上下來的獵戶漁民們,跺著腳,打著哆嗦往酒肆裡鑽。
此時,沒有什麼比一碗燒刀子更有誘惑力了。
酒肆顯得擁擠不堪,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酒氣和各種混雜的氣息。
人聲鼎沸。
歎息聲、喊叫聲、大笑聲交織在一起,如同一首雜亂無序的樂章。
有人聚在一起高談闊論,有人獨自黯然神傷。
這個看似簡單的地方,卻彙聚了人間百態。
砰!
酒肆的門板被人一腳踹開,突如其來的巨響讓熱烈喧囂的空氣瞬間凝固。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投向門口。
隻見皮羊身後跟著黑皮等幾名小混混,邁著方步,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掌櫃的老黃趕緊迎了上去,滿臉堆歡:
“皮爺.....”
不等老黃說完,皮羊身後的黑皮一把推開老黃:
“滾開,彆耽誤皮爺辦事。”
老黃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臉上笑容絲毫不減。
那夜混戰後,老狼幫退守老狼山,青竹幫接管了老狼幫的勢力。
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
莫說葛彪已死,就算不死,作為老狼幫的成員,青竹幫也不會放過他。
青竹幫想要掌控嶺前鎮,自然要重新選出一名地頭蛇作為幫派在鎮子上的代理人,負責以前葛彪的業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