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芷給你做婆娘,你願不願意?”
老藥頭瞪著眼睛看著韓石,單刀直入,酒意全無。
“這個...那個...我一騸匠,乾的是斷子絕孫的活兒...”
韓石努力組織著語言。
“彆這個那個的,什麼騸匠不騸匠的,我不在乎。隻要你點個頭,小芷就是你的人了,還有我那醫館。”
老藥頭不依不饒,一上來就是大手筆。
韓石知道,這種事情最忌諱黏黏糊糊,曖昧不清,當下心一橫道:
“老藥,多謝你看的起我,隻是我沒有成家的打算。”
“一點可能都沒有?”
“沒有!”
韓石斬釘截鐵。
他如今已是二煉境,未來肯定不會龜縮在這邊陲小鎮。
這個世界很大,他要去看看。
前路荊棘遍布,吉凶莫測。
一個人了無牽掛才能一往無前,至少在可以預見的將來,他沒有這方麵的打算。
老藥頭一聲歎息,低頭喝酒。
韓石也不搞不明白,為什麼老藥頭突然提這茬,隻能默默地喝酒。
氣氛略顯尷尬。
韓石找了個由頭,趕緊告彆祖孫倆。
老藥頭看著韓石離開的背影,對藥白芷道:
“小芷,爺爺老了,沒幾天活頭兒了。爺爺走後,你一個人如何在這世道過活。”
藥白芷輕聲道:
“爺爺您一點都不老,小芷老了您都不會老,小芷就一直陪著您。”
老藥頭愛憐的摸了摸藥白芷的頭發,歎息道:
“傻丫頭,人哪有不老的。”
頓了頓,老藥頭低聲自語道:
“石頭這小子我觀察他有幾年了,人雖然懶散了點,平日嘻嘻哈哈的,但品性不錯。身上還有股子狠勁,能讓他在這種地方立足。”
“隻是現如今他武功高了,漲行市了,都怪爺爺以前太過猶豫。可惜了,可惜了...
老藥頭不住的搖頭,一臉的遺憾。
這時,一名臉色黝黑、歪眉斜眼,一臉猥瑣的男子湊了上來。
卻是刁二毛。
刁二毛裂開嘴,露出一口殘缺不全的黃牙,嘿嘿笑道:
“老藥頭,你看我怎樣?”
老藥頭的話不知何時被刁二毛聽去了。
刁二毛是鎮子上有名的無賴,好吃懶做,三十多了還是光棍一條兒,平時靠他老娘給人做些短工養著他。
這刁二毛臉皮又厚又醃臢,誰沾上誰下頭,就連黑皮等著名街溜子都不願和他有什麼牽扯。
說話間,刁二毛一對如豆小眼不住的在藥白芷臉上打轉。
聞著刁二毛嘴裡的怪味,老藥頭舉手在鼻子前扇了扇,怒道:
“滾!滾!滾!什麼東西...”
“老藥,伱再看看,我哪點兒比石頭差了?小芷跟了我....”
不等刁二毛說完,老藥頭扔下一把銅板,拉起藥白芷的手就往外麵走。
刁二毛狗皮膏藥般的貼了上去:
“老藥,彆走啊,再聊聊,再聊聊...老藥?嶽父?媳婦兒?....”
刁二毛這一鬨,酒肆的人都知道怎麼回事了。
“這刁二毛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東西!他就是提著聘禮來娶我家那母豬,我都不願意。”
“母豬?母雞我都得掂量掂量。老藥也是晦氣,沾上這個肮臟無賴。”
“話說老藥那孫女真不錯,要摸樣兒有模樣兒,要身條兒有身條兒,真不知石頭怎麼想的?”
“怎麼想的?石頭還是以前的石頭嗎?等以後成為武者,人家那是要進城做老爺的!老藥的孫女是不錯,可配石頭還是差點意思。”
“就是,就是,什麼石頭?那是韓爺!老藥什麼人?心裡算盤響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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