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低矮破爛的小院。
醃臢潑才、人嫌狗厭的刁二毛就和他老娘住在這裡。
雪雞、雪兔、還有雪豬腿、雪牛頭之類掛了滿滿一院子。
就是鎮子上最出色的獵戶之一花貓,這五天的收獲也未必比的上刁二毛。
這當然不是他刁二毛進山打來的。
進山是不可能進山的,刁二毛這輩子都沒進過山。
這些獵物都是他和鄉民們討來的。
準確的說是硬要來的。
他專挑老實人家,狗皮膏藥般貼上去,不給就撒潑使壞,問候祖宗十八輩,什麼難聽說什麼。
你打他他就把頭一抱,往地上一躺,隨便你打,打完他繼續。
這刁二毛什麼都不行,但就有一樣本事。
特彆耐打。
以前,他幾次被人打斷腿,趴著回家,沒過多久又活蹦亂跳的出來,繼續糾纏。
蒼蠅比蚊子更惡心,就是因為它不咬人但膈應人。
鄉民們也不敢真把他打死了,那可是要吃官司的。
為了圖個清靜,人們便丟給他一隻雞子,一條羊腿之類。
就這樣,積少成多,他倒是成了鎮子上收獲最大的幾戶人家。
雪季的儲備物資,刁二毛也是這麼討來的。
因此,每次雪季,他都能平安度過。
突然。
刁二披頭散發,隻穿一條破爛褲衩,從屋子裡衝出來,嘴裡大叫著:
“哈!好了!我成了!”
說著,刁二毛拔足往院門口衝去。
到了院門處,也不開門,一頭撞破柵欄,絲毫不停地往鎮子上飛奔。
“哈!哈哈!成了!我成了!”
刁二毛邊跑邊拍手大笑。
跑出院門不多路,一腳踹在糞坑裡。
雪停後,連續幾天豔陽高照,糞坑已經解凍,裡麵滿滿的汙穢之物。
刁二毛在糞坑裡打了個滾,爬起來,披頭散發,滿身黃白之物。
他恍若未覺,哈哈哈大笑著繼續往前跑。
鎮子中。
黑皮正帶著手下收取雪季的抽成。
此時,冷風吹拂。
迎麵一陣惡臭傳來。
黑皮皺眉看去,隻見一個披頭散發,寒冬天隻穿一條褲衩,渾身汁水淋漓,散發著臭氣的人跳著腳跑過來。
“刁二毛?今天不收拾這狗東西,都對不住中午那頓好酒!”
黑皮低聲嘀咕了一句,迎上去,暴喝道:
“刁二毛,給黑爺我滾過來!”
啪!
刁二毛眨眼間來到黑皮麵前,隨手拍了黑皮一巴掌,繼續往前跑。
身後。
黑皮全身覆蓋著一層白霜,宛若冰雕。
哢拉拉!
寒風一吹,黑皮碎裂一地。
.......
刁二毛成了那個幸運的雪之子!
這個消息猶如一塊巨石投入湖麵,在鎮子上掀起軒然大波。
怎麼會是他?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這是鄉民們的第一反應。
他憑什麼?
老天無眼,竟會青睞這樣一名肮臟無賴!
人們又妒又恨!
無論如何,結果不可改變。
刁二毛成了武者,以後他們見了都要喊老爺的。
至於刁二毛殺了黑皮,武者老爺的事算殺人嗎?那是黑皮狗眼看人低,衝撞了刁老爺。
據說,青竹幫的彭修正在極力拉攏刁二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