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開門...都多少天沒喝酒了...”
“就是,就是,在家裡養漢子嗎?”
“老黃沒了,日子總要過不是?九娘你看我怎麼樣?”
“看你那歪瓜裂棗的模樣,還是我好,暗門子的荷花都誇我功夫好呢,九娘你跟了我,保證你吃飽,嘿嘿.....”
刁二毛一番鬨騰後,人們確認老黃死在雪季了。
然後,很快就有人意識到,酒肆是一個巨大的財富,若是能把孫九娘弄到手,那可謂是人財兩得。
因此,街溜子們每日都來騷擾一番。
阿水守著酒水壇子,臉上滿是淤青,看著小混混們跳腳,不停地唉聲歎氣。
剛開始他上前理論,結結實實的挨了一頓胖揍,然後就再也不敢惹他們了。
掌櫃的你到底怎麼了?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阿水抬頭看天,心中苦悶。
好在有刁二毛的前車之鑒,小混混也都收斂了很多,每天隻是在酒肆門前過過嘴癮。
若是在平時,這些小混混們早就破門而入了。
屋內。
鎮子上狂熱的氣氛尚有餘溫,酒肆後院卻沒有任何喜氣。
孫九娘摟著懷裡的阿寶,一臉木然。
男人出去一個多月了,再也沒有回來。
結果如何,用腳後跟也能猜出來。
天塌了!
前幾日被刁二毛一番羞辱,現在刁二毛雖然死了,但並不代表事情就結束了。
自己孤兒寡母,守著這酒肆,猶如小兒持金行於鬨市。
鎮子上打酒肆主意的人多了去了,隻是出了刁二毛的事,暫時沒人敢輕舉妄動而已。
孫九娘想來想去,都不知道該怎麼活,淚珠不自覺的流下。
“九娘,我的好九娘,長夜漫漫你一個人可怎麼熬啊,讓麻爺我好好慰藉慰藉你可好?”
麻子吊著嗓子,鬨得正歡。
砰!
一隻腳高高抬起,狠狠落下,把麻子踹了個狗啃屎。
“娘的,誰在背後偷襲你麻爺,活的不耐煩了?”
麻子罵罵咧咧的爬起來,回身就要找人拚命。
看到眼前之人時,嚇的一哆嗦:
“韓爺?韓爺您怎麼來了?也不和小的說一聲。”
韓石雙眼一翻,冷哼一聲道:
“滾!再讓我看到在這裡鬨,弄了你們。”
說著,韓石一抹腰間月牙刀。
“韓爺息怒,小的這就滾!”
麻子幾人見韓石的動作,臉色一白,跳著腳落荒而逃。
韓石左右看了一眼,對阿水道:
“開門。”
阿水苦著臉,戰戰兢兢的道:
“韓爺,您老高抬貴手...”
“啪!”
“聒噪!”
韓石似重實輕的給了阿水一個耳光,上前敲門。
“砰!砰!砰......”
沒有人開。
韓石一臉不耐煩,抬腳踹開木門。
酒肆內空空落落,完全沒了以往的熱鬨。
“來壇女兒釀,快點。”
韓石高聲喊叫,阿水慌忙進來,搬了一壇女兒釀。
“九娘呢?讓她出來上酒。”
阿水捂著半邊臉,支支吾吾半天,就是不說話。
韓石的喊聲傳出老遠。
聞聽此言,鎮子上很多打著酒肆主意的人,一聲歎息。
這酒肆以後姓韓了,和他們再無瓜葛。
“石頭這小子,平時嘻嘻哈哈的,沒想到也是個惡霸,比刁二毛好不到哪裡去。”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從小就看這小子不是什麼正經人...”
“噓....小點聲,彆被這個惡霸聽到。”
各家關起門來,在炕頭上竊竊私語。
韓石喝了一碗女兒釀,抬腿往酒肆後院走去。
阿水大驚失色,卻又不敢上前勸阻。
後院正房,孫九娘麵無血色,手持一把剪刀架在脖子上,不住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