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石停住,轉頭看去。
隻見斬妖校尉陸川和藥白芷並肩從遠處走來。
“啊....我來問問他們牧妖院還招不招騸匠。”
韓石和藥白芷打著招呼。
“招騸匠?”
藥白芷聞言也是一愣。
“藥姑娘,這位是....”
陸川客氣的問道。
“哦,這是韓石韓大哥,我們從小一起玩到大的。”
韓石比藥白芷大幾歲,老藥頭又整日把藥白芷藏起來,兩人小時候都沒玩過。
這裡卻是藥白芷耍了個心眼。
“啊對,我是一名騸匠。”
韓石不忘強調一下。
陸川看了一眼藥白芷,沉吟道:
“騸匠.....牧妖院倒是多一個不多,隻是.....”
韓石見有戲,忙道:
“陸校尉但講無妨。”
陸川笑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說了,牧妖院的騸匠一個月隻有一兩銀子的俸祿,也沒有賞金之類,當然也沒有往上升的機會。”
韓石故作猶豫道:
“那....好歹也是個官家飯碗,有勞陸校尉引薦一二。”
陸川道:
“既然如此,看在藥姑娘的麵子上,你收拾一下,過幾天同我們一起回漁陽城吧。”
韓石連連道謝。
藥白芷神色古怪,對陸川道:
“陸校尉,我和韓大哥說些話可以嗎?”
“當然可以,藥姑娘請自便,陸某告辭。”
說完,陸川前去觀看選拔之事,藥白芷皺眉道:
“韓大哥,你雖然不是武者,但一身功夫不弱,隻要肯努力,以後有的是機會更進一步,為何要自甘墮落?”
陸川一句話藥白芷就明白了,在牧妖院做騸匠,就是擺爛養老。
韓石歎息道:
“小芷,我這身功夫全靠在翻雲嶺撿的那株靈草,自身底子太差,武道上是沒什麼希望了。”
韓石當日在酒肆說自己在翻雲嶺吃了一株七色花,氣血暴增,藥白芷自然知道。
“可是隻要肯下功夫,總會有希望的。”
藥白芷爭辯道。
韓石不管藥白芷,抬頭看天,悠悠的道:
“當年我師父一身功夫不在我之下,手藝更是沒得說,可是被驢一腳踢腦袋上,在床上躺了整整七年。”
韓石眼眶微濕,抬手摸摸眼角,聲音低沉:
“七年啊!這七年你知道是怎麼過的嗎?沒有老刀叔隔三差五的照看,師父早就死在炕上了,我也活不了。畢竟乾的是斷子絕孫的活兒,這.....也許就是我們騸匠的宿命吧。”
說到後麵,韓石已然語氣悲愴:
“我不想重蹈師父的覆轍,去了牧妖院,就算被驢踢了,一個月一兩銀錢也不會短了,有了銀錢我好賴也能活下去。”
韓石腦海中模仿著前世某位影帝,言語動作極具感染力。
河邊冷風一吹,韓石衣衫獵獵,平添一份悲劇氣息。
最後,韓石對藥白芷鞠了一躬,真誠的道:
“藥姑娘今日相助之恩,韓某沒齒不忘,必當後報。”
這句話卻是發自內心的,不是看在藥白芷的麵子上,陸川不會帶他進牧妖院的。
藥白芷直接給整不會了,十七歲的小姑娘,正是多愁善感的年紀。
她慌忙扶著韓石的胳膊,語氣有些哽咽的道:
“韓大哥,舉手之勞而已,不必放在心上,你不會重蹈你師父的覆轍的。”
韓石又是一頓長籲短歎。
藥白芷安慰了韓石一陣子,直到老藥頭在外麵喊她,才和韓石告彆。
韓石看著藥白芷的身影,輕聲歎息。
他剛才一番做作,隻是為了進牧妖院擺爛找一個合適的借口,不讓人懷疑。
小姑娘心思單純,為人爽直,希望斬妖司做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