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野剛剛抓住吳玉梅的手,突然又迅速鬆開,大步朝著外麵走去。
他想到了自己才剛剛占據王業成的身體,如果和吳玉梅在這裡糾纏下去,以吳玉梅的性格,肯定會在這裡鬨起來,這樣很容易引發外人關注。
紀野現在最怕的就是被人關注。
吳玉梅看到王業成鬆手了,以為他慫了,膽氣又壯了,立刻罵罵咧咧起來,不過紀野根本不理會她,隻是以正常人的速度朝著外麵走去。
他要儘可能讓自己顯得正常起來。
吳玉梅見他不理自己,一個人罵著也沒意思,隻能閉上嘴巴,從後麵追了上來。
“你倒是說句話啊,那五萬塊錢到底去哪裡湊,我真是倒黴,嫁給你這個窩囊廢,現在兒子出事了,你連五萬塊錢都拿不出來!”
吳玉梅追上了紀野,又開始嘮叨起來,那被打傷的女生家人要價五萬塊錢的賠償,可以簽署諒解書,他們今天來醫院,一來是看望人家受傷的女生,想要賠禮道歉,另一方麵,也是希望對方能少要點錢,對他們來說,這五萬塊,一時還真拿不出來。
這些年,因為王勤書,他們沒少到處賠錢,夫妻兩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一點家底,早就掏空了。
紀野懶得理會她,隻是在默默的適應著這具新的身體,和李浩相比,這身體雖然已經四十多歲了,但要健壯得多。
王業成是個老實本份的人,平時也不喝酒,隻抽點煙,雖然是個司機,但跟隨著公司業務員到處送貨,經常也要幫著一起搬貨,基本上做的都是體力活,這具身體的承受能力比瘦弱矮小的李浩強多了。
出了醫院,紀野輕輕籲出一口氣,卻有一種想要抽煙的衝動。
“看來,我不隻獲得了他的記憶,連他的習性也會影響到我。”
紀野活了一個世紀,從來也不抽煙,此刻剛剛獲得王業成的身體,就想要抽煙。
站在街口,拿出衣兜裡放著的半包煙,取出一根叼在嘴上,不理會在一邊埋怨的吳玉梅,將煙點燃了,深深吸了一口,微微眯上眼睛,感受著香煙入肺的過程。
吳玉梅見兒子出事了,王業成還有閒情逸致站在這裡抽煙,換了往日的脾氣,早就破口大罵,但不知為何,現在看著麵前的王業成,她卻罵不出來。
她和王業成做了十七八年的夫妻,彼此間早已經熟悉的像一個人,但不知為什麼,看著眼前的王業成,她總有一種莫名的陌生感,這種陌生感讓她隱隱有些害怕,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
紀野抽了一口煙,又微微皺起了眉頭,將煙丟在了一邊,根據王業成的記憶,找到停放在街道邊的一輛電瓶車,今天王業成和吳玉梅就是騎著這輛電瓶車來的醫院。
紀野騎著電瓶車,帶上吳玉梅回家,讓他有些欣慰的是這像潑婦一樣的吳玉梅,難得的安靜下來,坐在電瓶車後麵,一言不發。
“這吳玉梅和王業成共同生活了十幾年,雖說她有些嫌棄王業成,但對於王業成肯定很熟悉,我剛剛的舉動,應該是讓她有些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