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郎君且慢行(2 / 2)

司天監三個字一出,寧子期頭皮都快炸開,心裡當即掀起滔天駭浪,但他沒有一驚一乍,不動聲色的將令牌收起,就好像他原本就是司天監裡的大人物一樣:“嗯,本座在都頭家中借宿一夜,都頭多擔待。”

呂老漢很快就將呂奉的房間收拾出來,招呼著寧子期住下,呂奉則是到父母房裡打地鋪,等到夜半寧子期房間的燈火熄滅,一家三口這才小聲交談起來。

呂老漢憂慮道:“娃兒,爹是不是給你惹禍了?”

“哪有的事,爹你這次可是幫了大忙,這位可是司天監的大人物,招待好他,隨隨便便就能給孩兒升個大官,到時候我在城裡置辦個大宅子,把爹娘都接過去……”

司天監白衣不乾涉政事,但擁有天機令的寧子期可不在此列,天機令出如監正親臨,誰敢不賣個麵子。

房間裡的寧子期可沒睡著,一屋之隔,呂奉與呂老漢之間的談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他把玩著手上所謂的天機令,如果他手上這塊令牌能代表監正,那給他這塊令牌的老者又是什麼樣的身份?

監正的弟子,亦或者就是監正本人?

那他鼓動自己造反乾什麼,就是玩?

沒多久,思考無果的寧子期放空大腦,沉入夢鄉,注定沒有結果的思考隻是徒勞的精神內耗,反正京城就在那,司天監就在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與其在這無端猜測,不如明日入京去找監正問個明白。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呂家三口就已經醒來。

老年人覺淺,一般都是醜時末醒來,起身準備早點與茶水,而呂奉身為禦刀衛,早晨需要點卯,雖然許百戶好說話,但也不能去的太遲,以免拂人家的麵子,這處宅子在京城外,他得早起半個時辰趕路。

寧子期醒來時呂奉已不見了蹤影,隻有呂老漢夫婦在院裡等他。

“可是耽誤了老伯的生意?”寧子期抬眼看了看時間,不好意思的問道,他昨天可是見到呂老漢的茶棚裡放著油鍋與灶台,顯然也兼顧著早點的生意,今早為了等他,估計得虧去不少。

“不妨事,都是小本生意,賺不到多少,今早能多歇一歇還是借著郎君的福氣。”呂老漢笑嗬嗬的擺手,一邊遞上剛出籠的肉包子,一邊招呼著老伴跟上,自己則推車跟著寧子期往茶棚的方向走。

呂老漢能這麼說,寧子期可不能就這麼聽,有恩必還,有仇必報才是他的人生信條,昨夜借宿加上今早一飯,彆的不說,銀錢這一塊他還是能管夠的,鐘離教過他怎樣有效凝聚金屬元素,隻要給他時間,金銀財物這種東西,要多少有多少。

岩元素神之眼光華流轉,寧子期左捏右捏,在掌中捏出一個拳頭大小的銀塊。

來到茶攤前,幫著呂老漢搭好鍋爐,寧子期從呂老漢售賣的物品裡挑出一個葫蘆,遞給呂婆婆,示意她打滿酒,隨即不由分說地給出一塊約摸五兩重的銀子:“老伯務必收下,這算是我的住宿費和打酒錢,不要推辭。”

“這怎麼好意思,不過是舉手之勞,怎當得起郎君厚禮。”

幾番推辭下,呂老漢終究還是收下,五兩銀子,說不得多也算不上少,寧子期擔心給的多了對呂老漢一家來說反而是禍事,畢竟財帛動人心,即使在場的商販、旅客都知道能在官道上擺攤的必有官家背景,也難保不會有人惡向膽邊生,做出謀財害命的勾當。

從呂老漢處告辭,寧子期騎上馬向京城的方向策馬而去,這馬是呂奉留下的,他自己則是趕早去縣東頭的驛站又租了一匹。

他此番去京城,得先去禦刀衛還馬,然後再去司天監走上一遭。

但這都不是什麼要緊事,容得下他在沿途看看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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