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寧子期準備動手時,他突然察覺到一絲熟悉的氣機,定睛看去,是楊硯,他的身旁還跟著另外四個金鑼,他們就遠遠的站在那裡,什麼也不做。
寧子期也不是剛剛穿越過來對大奉一無所知的小白,前因後果在他腦海中過了一遍差不多就捋清了事情的大概,打更人內部就跟鐵桶一樣,這麼大規模的人員調動魏淵不可能不知道,願意跟著朱陽到這裡來的幾乎都是他的親信部曲,魏淵既然在得知寧子期的身份、實力之後依然敢放人,擺明了是他在借著他的手肅清打更人內部的渣滓。
“忙活了這麼許久,還是在為彆人打工。”寧子期站起身,這明晃晃的陽謀他接下了,這是雙贏的局麵,魏淵讓楊硯他們過來,一方麵是怕寧子期兜不住,另一方麵也是告訴寧子期,你隻管動手,剩下的他們打更人來為他善後。
“諸位,歡迎來到我為諸位準備的死亡盛宴。”
寧子期的聲音通過法陣在莊園內部回蕩,但沒有一絲一毫傳遞到外界。
“寧子期,少在這裡裝神弄鬼!我要讓你在我兒床前下跪叩首!”朱陽仰天大吼道,赤紅的雙瞳裡紅絲遍布,朱子義是他唯一的兒子,從小就被他寄予厚望,而今卻被廢掉修為躺在床上形同廢人,這簡直是在刨他的根!
“原來你知道我,”寧子期一頓,朗聲道:“那你告訴今晚追隨你的這些人我其實是司天監的人嗎?”
簡單的挑撥離間,粗俗但有用,隊伍裡的武林人士頓時引起騷亂,因為監正的強大是五百年間口口相傳,銘刻進大奉子民血液裡的,有不少江湖客走上前詢問朱陽這到底是不是真的,他們是來撈錢的,不是來送命的。
“朱大人,這和說好的可不一樣。”一個獨眼的化勁說道,他這隻眼睛就是多年前與官兵相鬥中瞎掉的,後來在牢裡被朱陽提走,在他的庇護和示意下做著黑色買賣,他自認為這麼多年明裡暗裡替朱陽殺了不少人,人情也還的差不多了,做完這單生意他就該回家頤養天年,現在惹到司天監可不是什麼明智的決定。
“哼……本官可從沒有見到司天監的人,倒是有個襲擊打更人銀鑼、盜竊司天監令牌的狂徒,都聽好了,今夜不論事成與否,都許你們允諾之事!”
有道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在場的人或是錢財,或是自由,或是功法,大都有想要的東西,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這些東西足夠令他們瘋狂,也足夠令他們暫時忘卻心中對監正的恐懼。
“你就不怕監正問責嗎?”寧子期問道。
“監正有刀我亦有,何不問監正懼我否!”朱陽抽刀上前,氣機牽引下,身前草木俱碎。
很好,你死定了。
寧子期嘴角微微抽搐,他這點手段能防得住其他人,但絕對防不住那個老謎語人,朱陽這話監正絕逼聽得到,他已經在腦海裡幻想到無數種朱陽的淒慘死法,果不其然,下一刻,蒼老的聲音在耳旁響起:“廢了他,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