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月十五,寧子期如約來到靈寶觀,這次他向洛玉衡提出一個請求,這次皇室祭祖大典他想隨行觀禮。
傍晚時分,洛玉衡傳來消息,三日後,讓他以靈寶觀弟子的身份隨她一同前去。
在元景帝看來,平日裡最不願參與俗務的國師既然願意參與皇室祭祖,就說明她已經開始接納自己,並且把自己視作大奉皇室成員,不然皇家的事她來摻和什麼,他覺得自己距離和國師的雙修之日越來越近了。
“你為何會對大奉皇室的祭祖大典這麼感興趣?”洛玉衡好奇地問道。
“你猜。”
這一個多月寧子期可沒少往靈寶觀裡跑,相處時間一長,寧子期自然而然的放鬆下來,再加上他看出洛玉衡沒有想象中那般孤傲,言語間也沒了那麼多敬畏,相處起來朋友多過前後輩,有時天地會成員開小會,寧子期也都沒有避諱洛玉衡,兩人甚至還一起猜測起各個成員的身份。
“嗯?”洛玉衡給了寧子期一個眼刀,見警告無果後,這才放軟語氣無奈的說道:“快說。”
“我上次去桑泊散心,意外發現桑泊之下以國運為鎖封印著一位強者的斷臂,而且那封印已經出現裂痕,前段桑泊時間不是發生爆炸嗎,我懷疑就是衝著湖底下那個斷臂去的。”
不久前的桑泊爆炸案惹得元景大怒,魏淵派出許七安主審,許七安在群裡旁敲側擊了許久,就想著從一號口中多得到些情報。
聽到事關監正,洛玉衡表情嚴肅了許多,等她起身布下隔音法陣,這才說道:“如果真如你所說,斷臂是借由氣運鎮壓,那麼監正沒理由不知情。”
“你看,又急,我又沒說監正不知道啊。”寧子期笑道:“監正絕對知道這件事,甚至在這件事裡還扮演著決策者的角色,不然他絕對不會放任妖族的京城亂來。”
“理由呢?”
“我從那斷臂中看到了他與大日如來法相廝殺的畫麵,當時他的周圍還有一隻重傷的九尾狐,如果我猜的不錯,那便是當年焚山之戰的場景,而佛陀最近一次出手就是在五百年前的甲子蕩妖,那一戰後,佛陀就陷入沉睡,至今都未蘇醒。”
“能讓佛陀重傷,唯一的可能就是這一位也是超品層次的強者,這也能解釋為什麼當年佛門在有佛陀出手的情況下,依舊折損了兩位菩薩,如今佛門勢大,而大奉國運每況愈下,監正就與妖族聯手放出這隻斷臂,而他本人不能親自出手,不然就是與佛門不死不休的局麵,隻好退而求其次讓妖族安排人手入京,策劃了桑泊的爆炸案,也是為斷臂破封做準備。”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方便,寧子期隻是起了一個開頭,剩下的洛玉衡自己就能推測出來。
“倒是有些意思。”洛玉衡聽完寧子期的講述,突然就對這次的祭祖期待起來。
……
三日後的清晨,沉雄厚重的鐘鼓聲從皇城中響起,回蕩在京城所有百姓的耳畔,一股肅穆之意湧來。
在祭祀專用的樂曲聲裡,浩浩蕩蕩的一群人馬離開皇城,向著桑泊而去。
沒有騎馬,沒有車架,所有人都是步行。
參與祭祖的隊伍裡,有皇室、宗室、文武百官,浩浩蕩蕩數百人。
這支隊伍幾乎集齊了大奉王朝權力巔峰。
寧子期跟在洛玉衡身後,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元景帝,他穿著一身樸素道袍,烏黑的頭發用木簪束著,他年過五旬,長須飄飄,容貌清俊,頗有修道高人的仙風道骨,但不知為何,從見到他的第一麵起,寧子期就能感受到發自內心的厭惡,這種感覺來的十分強烈,就像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時遇到紫蓮時那樣,這是對魔的殺意。
而在寧子期觀察元景帝時,元景帝似有所感,同樣看向寧子期,二人四目相對,彼此眼中的厭惡感毫無遮攔,但這是祭祖的重要時刻,他不可能專門為了一個人停下,隻好把這份厭惡壓在心底,等待回宮。
元景帝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