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許七安,醒醒!”
“嗯?我怎麼睡著了……剛剛聊到哪了?”
恍惚間,許七安被寧子期叫醒,他揉著額頭,感覺頭疼的厲害,就像是被人拿鐵錘在腦後開瓢了一樣,可摸起來又什麼傷勢都沒有。
白瞎和你說這麼多了,寧子期扶額輕歎息,他也沒想到三品術士的屏蔽天機有這種效果,連他一時不慎都著了道,更何況是才剛剛八品的許七安。
“沒事了,你接著睡。”寧子期說完起身就走。
“你……”許七安無言以對,跟在寧子期身後回到前院,院長和幾位大儒都已落座,身前的桌子上是他們從未品嘗過的豐盛菜肴,大儒李慕白正對著一盤魚大快朵頤,根本不給院長趙守下筷的機會。
大儒張慎則是與年幼的梅龍尼卡·嘉談論兵法,他是元景十八年的刑部侍郎,兵法大家,早年所著的《兵法六疏》是大奉武官、將領的必讀刊物,是大奉少有可以與魏淵相提並論的兵法家,而自小受父親熏陶熟讀兵書的嘉對於兵陣謀略自然是信手拈來,在張慎的有意放水下竟能與他在沙盤上鬥的有來有回。
燃穀則是與大儒陳泰談起治國之策,陳泰頗有治國之才,所著《治國經略》在大奉官場頗受追捧,他在得知燃穀是用賭博的方式決定軍國大事的時候,恨不得把一整卷帝王心術拍到燃穀臉上,瞧瞧元景帝,人家不也是二十年不上朝,雖然下麵滋養出不少蛀蟲,但實際上中樞權力還是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上。
“寧宴,你回來的正好,今時今日,如此良辰美景,你有沒有一種詩性大發的感覺?”趙守見實在插不進筷子,在人家的地盤又不好用言出法隨搶魚吃,這也太跌份了,剛好見到許七安出來,連忙將這位得意弟子(自認為的)叫到身邊來,想要以一篇佳作驅虎吞狼,讓這不尊師兄的老家夥無暇顧及眼前的菜。
更重要的,他也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聽過許七安作詩了,如此詩才,豈能放任他如同庸人一般庸庸碌碌,無所事事,恰好趁著這個功夫,讓許七安在眾人麵前好好露個臉,也算是給他漲漲麵子。
效果出類拔萃,聽到許七安要作詩,不管是李慕白還是張慎陳泰,紛紛放下手裡的事,眼睛裡全是許七安新書的命名權。
洛玉衡也來了興致,雖然她一直在靈寶觀裡清修未曾外出,但觀中弟子時不時帶來消息,大奉出了一位上好的詩才,更是見到寧子期貌似很有興趣的樣子,隨即跟著開口道:“本座也對許銅鑼的大作心懷期待。”
院長何故害我!
許七安不可置信的張大嘴巴看向趙守,他環顧四周,靈寶觀的女弟子們聽到名滿京城的許銅鑼要作詩,早就從四麵八方圍了上來,許七安左右瞅了瞅,嘴角不禁抽搐兩下,尤其是在看到角落裡貓著兩眼放光等著看戲的寧子期,羞恥感轟的一聲在他腦子裡炸開,這和小時候過年被家長拽到親戚麵前表演才藝有什麼區彆,
“呃……這,院長,這不合適吧,這一時半會,我怎麼找得到思路。”
“寧宴莫要再推辭,你的本事為師還不知道嗎,你且放心,老師我一定會為你這首詩句提一個尚雅的詩名。”李慕白摸著胡須說道,他的話讓一旁的張慎露出不屑的表情:“無恥老賊,寧宴是我的弟子,你也配為他的詩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