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廷風“嗤”的笑起來,手搭在許七安肩膀:“這裡距離禹州榷關不過半日的路程,你見過有在衙門口攔路打劫的?”
“那就沒問題了。”許七安點點頭,當即對宋廷風說道:“廷風,去找薑金鑼過來,有大功勞!”
宋廷風雖然眼底疑慮不減,但腳下可沒有絲毫遲疑,直接爆步離開進入船艙。
“子期,幫我攔住那艘船!”許七安緊接著又對寧子期說道,因為那躉船上的船員們不知何時發現了不對勁,早早的悄然調轉風帆的角度,如今兩條船的距離已經超出了許七安等一眾銅鑼跳躍力的極限。
“好說。”寧子期伸出右手對著躉船所在的方向翻腕虛握,下一刻,滔天海浪倒灌而來,將整個躉船卷到天上、衝到官船身邊。
“大人饒命!饒命啊!”躉船上的船員們大叫起來,船在浪尖,這個高度一旦跌落船肯定是要散架的,他們哪裡見到過這種架勢。
同樣的,銀鑼銅鑼們也沒見過這種架勢,呆呆的張大嘴巴看著被浪濤卷回來的躉船,又看了眼施展神通的寧子期,在此之前他們可不知道這位和他們說說笑笑的寧大人是如此強大的修行者。
薑律中和張巡撫出來時也看到這一幕,二人也都被眼前的驚了一瞬,旋即恢複平靜,前者是因為他身為金鑼,對戰過不少道門元嬰級彆的高手,知道眼前這一幕精通水靈之術的修士就能做到,後者則是因為不是修行者,腦海中完全沒有強弱的概念,隻知道很強,不知道強在哪裡。
薑律中問道:“寧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寧宴發現這艘躉船有問題,想要截停檢查時,他們想跑,被我攔下了。”
薑律中皺著眉頭又看向許七安:“寧宴,你有什麼發現嗎?”
“我用司天監的望氣術觀測過,船上的所有人都帶著血光。”許七安道。
在望氣術的定義裡,血光代表著殺戮,閱曆豐富的金鑼毫無疑問是知曉的。
“你怎麼會望氣術?”薑律中問了一嘴,轉頭用氣勁將一位隨隊的白衣術士從遠處攝到身邊,溫和的請求道:“看一看他們的氣數。”
白衣術士皺了皺眉,表達自己的不悅。身為高傲的術士,即使麵對一位高品武夫,他也有著威武不能淫的底氣。
“這……”薑律中無奈,隻好看向寧子期,卻見寧子期小熊攤手表示無能為力。
他也沒轍,司天監一眾白衣派係分明,眼前隨行的這一位屬於楊千幻一脈,他在楊千幻口中風評可不太好,這白衣甚至沒有看他一眼。
“那你會嗎?”薑律中揉著眉心,他快被這群白衣們逼瘋了。
“會一點。”寧子期點頭,回答道:“寧宴說的沒錯,這些人手裡都沾著人命,我還會搜魂,要不試試?”
寧子期說著,將一個領頭模樣的船員從躉船上拽了下來。
“大人,冤枉!”
這船員還想狡辯,寧子期在他頭頂一抓,一道虛幻的魂魄就被他抓了出來。
魂魄失去肉身後知性大減,不會再做出撒謊這種需要理智支持的事情。
“你問吧。”寧子期對著薑律中說道。
“……”薑律中咂舌,不知為什麼,他有一種自己不是什麼好人的即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