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雲州之外雄山峻嶺間,寧子期立於雲巔,法目鎏金,俯瞰著雲州縱橫八百裡疆土,洞察靈氣與地脈的流動,試圖找到這座陣法的邊緣地帶。
“前輩可有什麼發現?”寧子期分出五道分身遊遍山河林野,始終無法確定真正的陣法所在,隻是在尋找的過程中發現了諸多構成外層幻陣的法器,這種類型的法器隻有術士能煉製的出來,上麵的符紋並非道門一脈所擅長的,這更讓寧子期確定雲州的術士就是監正那失蹤已久的大弟子。
“陣法與煉器方麵,術士體係的確值得稱道。”道尊的身形由虛到實,與常人並無不同,他立於雲巔,張開右手五指輕蜷,而後落掌,無色無形的力量就此籠罩,天地之間所有的“氣”或者說由“氣”構成的一切造物,皆在這一掌之下回歸最本質的狀態。
天人合一,物我無二!
地麵上,以道尊為圓心,方圓八百裡所有生靈皆是心中一震,元神強度不輸一般四品的許七安與薑律中反應尤為劇烈,那一瞬,武夫煉神的危險預警幾乎都要在他們腦子裡麵爆開,渾身上下更是汗毛炸起,所有的煉神或者接近煉神的武夫都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上。
“寧宴,薑金鑼,你們這是怎麼了?”張巡撫正和許七安談論雲州官場上的醃臢事,隻是一個回頭就見到原本正與自己說笑的許七安乃至護衛在一旁的金鑼銀鑼全都跪倒在地,額頭上的冷汗清晰可見。
“超凡,絕對是超凡!”薑律中在宋廷風的攙扶下站起身,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他現在有一種拋下張巡撫,帶著許七安直接衝回京城的衝動。
……
飛燕軍營帳,正和楊川南談論剿匪事宜的李妙真陡然失神,元神在這一刻竟然出現潰散的痕跡,她陰囊內豢養的諸多鬼物在此刻也都蜷縮成一團,楊川南在從恐懼中掙脫出來後發現不對勁,連忙從李妙真的隨身錦囊裡倒出一些瓶瓶罐罐,也不管這些的丹藥的功效是什麼,全都一股腦倒進李妙真嘴裡,再通過氣機傳送控製她的喉部肌肉將丹藥咽下。
“妙真!妙真!”
聽到耳邊傳來的焦急的呼喊聲,李妙真體內金丹閃爍,幫助她從渾噩中解脫出來,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主帳的床上,身邊圍滿了人。
“妙真,剛剛那是超凡吧?”飛燕軍中不乏有八品以上的高手,幾乎是同一時間全都心有感應,唯獨李妙真反應最為強烈。
“一定是。”李妙真肯定的說道,聲音虛弱,也是她倒黴,剛剛準備元神出竅出去探查最近一處據點山匪的駐紮情況,沒曾想剛一露頭,那股霸道的力量就壓了下來,險些沒把她三魂七魄震得粉碎。
“妙真,你說會不會是寧前輩的手筆?”李士林小聲的問道。
“有可能,”李妙真想了想,覺得可能性很大:“稍後我用秘法問問他。”
“如果是寧前輩那就不奇怪了,搞不好前輩又有所突破了。”李士林憨憨的笑,他對讚同他追求李妙真的寧子期好感度直接拉滿。
“哼……”李妙真一撇嘴,心裡都快酸透了,不急,等到開春她差不多就能突破元嬰,總會追上的。
“諸位,你們說的這位寧前輩,是誰?”楊川南突然插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