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料,李樂平的重心全在觀察他和他身後的寺廟了,哪裡還能想到這些。
“嗬嗬,老薑,好久不見。”
這時,顧離走上前,親切地打了個招呼。
“兩個星期前,我們才見過麵,還有,你也彆拿手電筒照我。”
對麵的和尚微微睜開了眼睛,露出冷漠的眼神。
他跟顧離像是認識一般,說話也很直接,不打什麼彎彎繞繞。
“額。”
顧離有些尷尬地將手電筒的亮度調暗,但語氣還是那麼隨意,像是跟老朋友交談似的:“喂?薑豪,彆這麼冷漠喂。”
“我不是冷漠。”
名叫薑豪的和尚放下合十的雙手,看向顧離道:“你不是不知道,我這人有起床氣,而且我作息規範,每天十點鐘準時休息,可是今天有人淩晨一點多了,還給我打電話,把我給吵醒。”
聽起來,他對自己被突然吵醒,有些不高興。
“嗬嗬,知道,知道。”
顧離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看向薑豪的同時又拍了拍李樂平的肩膀,說道:“但是沒辦法啊,我這有個朋友急需你的幫助。”
說著,顧離指了指薑豪,介紹道:“介紹一下,薑豪,我的老同學,初中高中我們都在同一個學校,而且是同一個班出來的。”
“不過這人不知道怎麼想的,大學誌願填了大雲市的佛學院,現在出家當和尚了。”
“對了,他現在是大雲市的負責人。”
聽見這句話,李樂平有些驚訝地看著麵前這個普普通通的和尚。
雖然看薑豪的樣子,還有他臉上的麵具,能夠隱約猜測出他是一名馭鬼者。
但是,李樂平萬萬沒有料到,大雲市的負責人,竟然是個出家之人。
這下,可真是倫理意義上的超度厲鬼了。
而在李樂平驚歎之時,顧離也將他簡單介紹給了薑豪。
“嗯,我知道了。”
薑豪沒有在意李樂平看他時有些驚歎的目光,也沒有理會顧離對他的介紹詞,而是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跟我來吧。”
言畢,他率先轉身走進了昏暗的破廟內。
不過,在此之前,他從寬大的袖口中取出了一根蠟燭,將其點燃。
火光照亮,他宛若一個指路的遊行僧般在前麵行走著。
“走。”顧離給李樂平遞了個眼神。
二人跟著薑豪,進入到了這座荒廢破敗多年的院內。
圍牆上,幾乎要脫落的大門,原本赤紅色的油漆已經斑駁發黑,上麵布滿蝕孔。
三人邁動步子,走在一條由石板鋪設的小路上,小路的兩側和石板的縫隙間同樣長滿了野草。
尤其是小路兩側的野草,齊腰高的雜草,簡直跟李樂平在青石村樹林內見到的雜草高度差不多了。
很快,沿著石磚路,三人來到了破舊的寺廟外。
邁過門前的台階,穿過一個連門都沒有的入口,李樂平終於來到了這座坐落在院子中的小廟。
老舊的小廟內供奉著一尊佛像,隻是佛像上的金漆已經脫落了不少,露出佛像原本的金屬顏色。
金漆不均勻地分布在偏暗色的佛像上,再加上那一對由人畫出的眼睛,使得這尊佛像給人一種詭異的不諧調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