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道清脆響亮的巴掌聲響起，卻並非是南鬱動的手。
隻見席儒氣得從病榻上坐了起來，走到孫女麵前，揚手便甩了一個巴掌。
“孽女！”席儒怒不可遏。
老人眉宇間的皺紋都滿是怒意，胸腔劇烈地起伏著，“席家就是這樣教你的？教養呢！還不給寧寧和盛爺道歉！”
“我……”席玖兒委屈地咬著唇。
她捂著紅腫的臉蛋，抬起眼眸看向席儒，他怒聲道，“立刻道歉！”
席玖兒的眼淚瞬間如決堤般。
席儒一生教書育人，向來風度翩翩、儒雅紳士，還從未見過他這般發火，更彆提親自動手教訓親孫女，顯然是真怒了。
“對不起！”席玖兒抽噎道。
她匆匆地道了一聲，然後便自覺丟人地跑了出去，背影倉促而又狼狽。
席儒氣喘，“她真是……真是……”
“席爺爺您彆氣。”安奚寧嗓音溫軟。
她忙伸手撫著他的背，“這種話我聽慣了，沒事的，您快回床上躺著。”
席儒躺回他的病榻，緊緊握住她的手，“寧寧，彆怪她，她就是從小被慣壞了，那些話你彆往心裡去……乖啊。”
“嗯。”安奚寧笑眼彎彎。
盛時衍的眸光落在女孩身上，雖然她看起來巧笑倩兮，但剛剛的反應……
顯然是被席玖兒惹到了。
若非席儒在場，她恐怕會毫不猶豫地親自扇那一巴掌，隻是席儒對她有恩，她忍住了。
“對不住啊。”席儒慚愧，“阿衍。”
他深知盛時衍自幼便遭遇父母雙亡，當年他會來到青城，也是因為這事在童年裡留下了心理陰影，這才換個環境調養。
席玖兒這番話說得是有些過火。
盛時衍微微頷首，“無礙，不過見不得有人以家事抵辱，多管閒事罷了，倒是傷了席老先生與晚輩之間的和氣。”
“害。”席儒無奈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