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顯然,蕭曄沒興趣,直接將麵前之人推開,甚至嫌惡的拍了拍身上衣袍,背對著寧瀟瀟,冷聲說道;“本王隻是幫你,但彆打歪主意,本王的確需要個正確的王妃,這樣會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是,民女知曉。”寧瀟瀟並未被他的動作而感到難堪,依舊安靜乖巧的退至一旁。
接下來的日子,寧瀟瀟有了自己的馬車,但無人伺候,依舊是她自己,隻是不用再拋頭露麵了。
蕭曄很忙,但再忙,晚膳時也會傳召她去陪同一同用膳食。
而他的軍隊,顯然不是亂嚼舌之輩,並無任何流言飛出大營。
主賬中,二人安靜的吃飯,都很有涵養,有著很好的教養。
蕭曄自不必說,從小有著皇家禮儀規範著,但寧瀟瀟亦是如此,就有些奇怪了。
站在一次側的侍衛,皺著眉瞧著,心下奇怪,隻是王爺都未曾言明,想來也無甚奇怪。
“明日抵達京城,你與我同行。”吃食剛撤下,蕭曄在書案後頭未抬的說道。
寧瀟瀟則在軟榻,看著手中雜書,聞言,點了點頭。
每次吃完膳食,她都必須在主賬中待夠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方才讓她離開。
次日,大部隊減少一半多,蕭曄隻帶了一千精銳騎兵,而他依舊端坐於馬車中,不同的是,他身側多了她。
獵豹在其另一側,不安的扭動,但也不敢放肆。
寧瀟瀟原以為這幾月所經曆的事,都足以讓她心緒平靜,做到讓人看不出的樣子。
但終究高估了自己,再看見百官出城相迎,而百姓夾道兩邊,甚至皇帝都親自站在城門處的摸樣,還是讓她心緒起伏,不能自已。
眼眸猩紅,直直看著不遠處的一幕,手指緊握,指甲深深嵌入手心,疼痛讓她回神。
不過瞬息便低了眉眼,讓人瞧不清眼中情緒。
蕭曄側頭看了她一眼,手下意識去撫摸身側的獵豹,一下又一下。
獵豹舒服發出哼哼聲,似極為舒適
“怎麼,瞧著覺得眼熱?”
“並無,這是獨屬於王爺的榮耀。”
寧瀟瀟出聲時,才發現自己的嗓子乾啞的厲害,每說一字,便像是拿著粗劣的麻繩一下又一下的喇著她的嗓子。
澀澀酸酸的漲疼,險些讓她當場落淚。
寧瀟瀟死死的將頭埋著,不敢抬頭於蕭曄對視,生怕瞧出些不同尋常來。
卻不想,蕭曄似不在意,將一杯濃茶遞到她眼前,道;“瞧,聲音都啞了,是本王缺你的水了?”
寧瀟瀟因這話,沒由來的一陣陣委屈酸楚洶湧,直衝眼睛,讓她再也沒崩住,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無聲而壓抑。
蕭曄皺眉,哼聲;“怎麼,真缺了?”
“沒,王爺,民女隻是有些······有些想家,民女離京已經十年,如今再見,隻覺不真實。”
她已經死過一回了,如今活著的是寧瀟瀟,是討債的惡鬼,欠她的,害她的人,她不會手軟。
期待吧!
騎兵止步數丈外,隻餘馬車緩緩向前,無人驅使,四匹汗血寶馬也能精準的到達城門處,穩穩停下,如同有了靈智。
到了近處,寧瀟瀟心緒已然平複,沉默乖巧的站在蕭曄身側,垂首而立。
蕭曄在眾人矚目的目光中緩緩從馬車上下去,雙腿並不是像傳聞那樣,不能行走,成了殘疾。
相反,而是步伐穩健,氣宇軒昂,氣場甚至超過了對立而站的北齊帝。
北齊帝皺眉,看了看蕭曄的腿,似調侃;“朕聽聞,雲南王的雙腿皆廢,如今怎麼看著,竟像是誤傳?”
話落,全場安靜,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