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與醉春樓東家的一個約定,就是不知他是否還能記得她。
從前,出宮的日子雖然少,卻每次都是儘興而歸。
醉春樓是商賈之子沈衝所開,他兒時是個小胖子,愛吃,家中生意一直不溫不火。
兩人相識也是一次偶然的機會,在同一家酒樓,看上了同一個廚子。
她以前也很愛吃,在皇宮中很是苦悶,沒人找她玩兒。
於是時常去找廚娘,學一些吃食,沒事就鑽研。
出宮聽宮女說有一家的廚子做的吃食,很是美味,一嘗果然。
便想著帶入宮,等她回宮後,才知道這廚子也被另一人看上了,由於不能直說身份,雙方便僵持著。
再下次出宮,她就對上了沈衝,那時的他真就是一個小胖子,蠻橫的很。
兩人為這事,爭吵,抬價,最終三方都同意去各家教會家中廚子製作,三月為期限。
奈何
那時的她隻能自己學,並不能讓禦膳房的廚子學。
卻不想,沈衝也是如此。
他父親嫌棄他太胖了,並不願意讓他吃得多。
就這樣兩個都隱藏了身份的小孩,開始漫長的學廚時光,也是彆樣的師兄師妹。
他們相約,以後由信物再見。
而兩人的理想便是開一家酒樓,且要開遍北齊上下。
那時的她被關在宮中,隻能讓宮女去送了銀子,卻也足夠他開一家大酒樓了。
思緒被拉回,寧瀟瀟苦笑,誰能想到,再見已經是物是人非了呢!
還好他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雲澤回來了,帶了一人。
印象中的小胖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高大,身姿挺拔的男子。
小時候就底子不錯,如今更是。
寧瀟瀟望著他笑了笑;“沒想到,師弟還能記得這個信物。”
“切,要喊師兄!”沈衝也笑了,久違的說辭,久違的人。
他想過無數次,小時候就知道她很好看,如今更光彩照人了!
寧瀟瀟也笑,將泡好的茶推至他麵前,開門見山地說;“好久未見,沈衝,這次,我是來找你幫我的!”
“你知道我?”沈衝意外了,他以為他們彼此都是不認識彼此的,隻識得信物。
撲哧~
沒有意外的寧瀟瀟笑了;“我想北齊無人不識君,你的醉春樓已經開在了北齊上下,都知道是你沈衝所開。”
沈衝一怔,也摸摸頭笑了,解釋了句;“不是,醉春樓是我們兩人所開,我記得,若不是你給的銀子,我也是開不起來了的。”
雲澤始終安靜候在一側,她是第一次見寧瀟瀟如此放鬆的時候,即便是在相府,似乎也是繃著的。
寧瀟瀟將自己的處境以及是誰,說了。
而後支著下巴,看著沈衝,問;“你會幫我嗎?”
沈衝聽完她的經曆,久久無言,許久方道;“沒想到你居然是寧相之女,我那時雖隻覺得你穿著不一般,隻以為你也是同我一般是出自商賈之家。”
他的眼神暗了暗,想起先前聽到的事,京城那段時間鬨得沸沸揚揚,是關於寧相府被接回的嫡次女,而那是即將嫁入雲南王府的王妃。
那他······
望著對麵明媚又恣意的女子,沈衝忽而釋懷了。
他笑道;“我當然幫你啊,而且醉春樓永遠有你的一半,我將我們的信物作為醉春樓的信物,而那便是東家的信物。”
“從一開始便是,我一直都在等你用,可是·········十年了,你再也沒出現!”
寧瀟瀟笑不出來了,皺著眉,不知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