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瀟瀟知道起效果了,不由將手中毒粉再次抬了抬,介紹道;“太子,我如今就算是身在丞相府,也算是孤女一個。就算今日我死在這林子裡,也不會有人找我。但太子你就不同,你若是死了,怕是那個位子,很快就會換人,甚至都不能等到你的頭七。”
“我手上毒粉的厲害,你方才不是見識過了嗎?”
寧瀟瀟很是自信地笑了笑,又道;“隻需要粘上一點兒,就能死得很難看。”
她指著地上的血水,這人死了沒多久,如今就已經成了一灘血水。盯著他的眼睛,又道;“太子,也不必想著遠程射殺我。”
“我如今剩下的這包毒粉,比較特殊,算是我保命的。我隻要隨手揚出去,方圓百裡活物都會死絕。”
“或者太子殿下想要試試的話,我也奉陪,隻是據我所知,就算輕功再好,也不能在一瞬便逃出百裡外吧!”
寧瀟瀟說了這麼多,就是想告訴軒轅徹。
她賤命一條,死了便是死了。
但他不一樣,隻要他還有野心,對皇權還熱衷就不會和她賭,這藥粉是否有她說的那麼厲害。
同歸於儘,她敢,他未必敢。
而寧瀟瀟以前都知道軒轅徹這人,他還是皇子的時候,就費勁心思地獲得權利,爭奪那個位置。
甚至密謀殺害的先前的太子,自己爬上去。
這條路,他殺了多少人才做穩的,或許除了他自己清楚,便是她了吧!
軒轅徹果然猶豫了,他盯著寧瀟瀟的眼睛,半晌,他笑了;“何時你變得如此不怕死了?”
“從前你不是怕的嗎?”
寧瀟瀟眼神閃了下,她怕,怎麼不怕,隻是她不能漏了怯。
一旦露怯,她就輸了。
她也笑了笑,一派輕鬆;“我不明白太子說的是誰,但我本就是爛命一條,死了也無人關心,也無人惦念。不似殿下,你還有想要的,還沒得到不是嗎?”
“你很聰明,也賭對了,但···你又怎麼能確定是孤隻身前來呢?”軒轅徹忽而放鬆的身體,看著寧瀟瀟,不錯過她的任何情緒。
寧瀟瀟雖皺著眉,卻不過一瞬,笑了;“因為你足夠自信,我就是你的囊中之物。而且即便是你能偷偷的帶著暗衛來北齊,也帶不了多少。”
“你的暗衛幾乎都去對抗王爺的了,不可能還有剩下的來對付我。即便是來對付我,你也覺得,甚至是你們都覺得,一人便足以,畢竟我沒有武功,手無縛雞之力,殺我比殺死一隻螞蟻都容易。”
軒轅徹聽完,雙手鼓起了掌,誇讚道;“聰明····不過太過聰明,容易死得快!”
“承蒙太子誇讚,隻要太子不想死,那我也不太願意去死。畢竟沒事,乾嘛老想著去死,還不是被逼的?”
寧瀟瀟脊背幾乎繃緊,連身子都未曾敢動半分。
她其實很緊張,每次都是在死亡線上旋轉,每次都是以生命作賭注。
寧瀟瀟不知道自己還能贏幾次,好運氣是否能降臨到她身上。
她眼也不眨地看著軒轅徹,兩人無聲對峙。
軒轅徹大笑,人也飛身離開,在離開的時候扔了一枚暗器,剛好打中了寧瀟瀟的拿著藥粉的手。
他的話散在空中;“你給孤記住,不是孤殺不了你,而是孤想留著你這條命,往後孤想取的時候便隨時取回。”
寧瀟瀟痛苦地跌坐在地,看著身側肩膀處的飛鏢,大口地喘著氣。
飛鏢上並沒有毒,可卻直接穿透肩膀,讓她的手動彈不得。
藥粉撒了一地,寧瀟瀟捂著傷口,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