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聞江都統之神威,先滅金元,再誅伏龍,威震泰安,聲威赫赫,老夫頗有結交之意,願奉上玄鶴道人之子趙北彥為見麵禮。
隻求與江都統交個朋友,麵談一番,除此外,若江都統願意準許我宗入駐泰安,取締伏龍觀之地位,不僅願交出李道平及伏龍餘孽以表誠意,日後更願意唯江都統馬首是瞻.”
林護法思前想後之下,還是忌憚齊三甲,不敢進入泰山城,隨即便用了個其他州府的勢力作為掩飾,請江徹獨自出城一見。
還奉上了一枚上品靈丹作為書信附贈的禮物。
隻求與江徹見一次麵。
像是江徹這等世間罕見的修行天才,不僅官府稀罕,就連青天教也是極為緊缺,為此,他可以先行開出非常豐厚的條件。
而他之所以有拉攏的念頭,則是因為調查了江徹的情報,推算他是個無利不起早的性格,唯有以利誘之,方能拉攏。
當然,他也做好了拉攏不成的準備。
不過,這對他而言又沒有什麼太大的損失,倒不如隨手一試,若是能成,那收獲可就太大了。
看著書信上的內容,江徹眯了眯眼睛。
“玄劍宗”
雖然信上說對方是玄劍宗的宗主,但江徹略一思索便覺得有些不太對勁,畢竟,他跟玄劍宗又無仇無怨,對方為何不敢到泰山城一敘?
明顯就是害怕.
害怕什麼呢?
當然是玄丹宗師齊三甲了。
“送信之人何在?”
江徹目光轉向一旁的耿大彪問道。
“啟稟大人,送信之人已被擒獲,不過屬下已經讓人審問過了,對方隻是一名散修武者,根本就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
“倒是謹慎”
江徹輕笑一聲。
不過他還是決定出去見一見對方,雖然他不怕什麼後患,自信於自己的實力,日後即便是李道平追也追趕不上。
可若是有機會都視而不見的話,那就未免有些自大了。
不過,見麵一看便知有問題,江徹也不會冒險,當即吩咐道:
“大彪,你去麵見齊都尉,就說”
虞山,陸家遺址。
曾經的人聲鼎沸,早已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蕭索,隨著時間的持續,虞山陸家莊早已被泰安府的散修武者翻了個底朝天。
當再也找不到什麼有價值的財物時,也就無人再來彙聚。
而林護法選定的地點就在此處,他為人還算謹慎,為了防備江徹突然襲擊,不僅將時間定為了晌午,地點更是放在了一片平原的陸家莊。
如果江徹真的沒有誠意的話,他想走也隻是一念之間的事情,他修為雖然不曾至玄丹境界,可也早已達到了神光巔峰之境,其中最為擅長的神通便是身法速度。
號稱神行護法,林振光。
他有自信,玄丹之下,沒有誰能夠追得上他的速度,也正因此,才會被天鷹法王安排為護法,就是為了串聯四方。
趙北彥目光呆滯的倚靠在一座青石旁,眼神中早已經沒有了絲毫之前的光芒,被林護法帶走之後,他求饒過,也惱怒過。
可換來的卻是一身修為儘廢,丹田氣海被毀,此刻的他,跟一個廢人沒有任何兩樣,隻能等待著死亡降臨的那一刻。
此時,他心中充斥著悔意。
之前就不該自作聰明的跟李道平兵分兩路,自以為找到了一個堅實的靠山,結果這些反賊卻根本靠不住,沒有了利用價值之後便被當作貨物一樣送給江徹。
若是跟隨李道平一同離開,或許,還能有一條生路。
林振光則是盤膝坐在青石之上打坐吐息,忽的,他眼神動了動,緩緩睜開雙目,望向遠方,眼神有些凝重。
來了!
這個江徹,果然如傳聞中那般囂張狂妄,竟然弄出了如此大的動靜。
不遠處,龍吟陣陣,江徹踏空而行,身法極快,周身的罡氣彙聚,化作龍形,遠遠望去,就如同一條暗金色的真龍在虛空遨遊。
龍形罡氣在虛空中盤旋,江徹則是俯視著下麵的兩道身影,在他的感知中,至少方圓百米之內,並無其他人埋伏。
隨即緩緩從虛空中落下。
“江都統,林某可是久仰大名了,伏龍觀之戰,如今名動越州,就連其他州府想來也都聽過你江都統的名號。
年不過及冠之齡,不愧為少年英傑。”
林振光抱拳一禮。
“這個就是玄鶴道人的兒子?”江徹沒有寒暄,而是目光直接落在了趙北彥的身上,確實與玄鶴道人有那麼幾分相似。
“不錯,他叫趙北彥,隨玄鶴俗家之姓,一直跟隨在伏龍觀修行,開戰之前,因林某與其有些交情,便交由我來看顧.”
林振光解釋道。
“那你這友人當的倒是真稱職啊,伏龍觀剛剛覆滅,你就迫不及待的將他兒子拿出來交給官府,嗬嗬嗬.”
“人生在世,利字當先,林某也是沒辦法。”
“李道平在哪兒?”
江徹沒有兜圈子,直接開門見山。
“隻要江都統能跟林某交個朋友,區區李道平又能算得了什麼?即便是幫你除掉,也不過是小事一樁而已。”
林振光盯著江徹露出笑意。
“你應該不是什麼玄劍宗的人吧?”
林振光臉色一正:
“黃天已死,青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江都統應該知道林某是什麼人了吧?”
現身的隻有江徹一人,林振光自是沒有興趣再隱瞞,直接道明了身份。
江徹卻是微微一凝,這幾句口號他自是不陌生。
青天教!
沒想到他之前的話還真是一語成讖了。
伏龍觀竟然真的跟青天教有勾結!
“看來,泰安府內的叛亂,是你們青天教主導的了。”
“江都統說笑了,泰安府的動蕩可是你一手促成的,青天教隻是順勢而為而已,結果還是沒有能夠成事,被?輕易鎮壓了。”
說起這個,其實林振光也很無奈。
他原本奉天鷹法王之命攪亂泰安府,結果其餘幾個州府都有不同程度的叛亂,卻唯獨泰安府的動靜最小,為此,他還受到了法王斥責。
認為他這些年的經營,根本就沒有用處。
可他也是沒辦法,在他看來,作為泰安府江湖霸主的金元寺和伏龍觀都叛亂的話,按照常理而言,動靜應該最大才對。
結果卻沒想到那幾個和尚和牛鼻子,磨磨唧唧,瞻前顧後,想動手又顧忌官府,白白錯失良機,最後被江徹一一擊破。
“你一個反賊光明正大的站在一城鎮守麵前大言不慚,道明身份,莫非是覺得本官拿不下你?”江徹打量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