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州,興平府,法門寺。
江徹一襲黑色武道長袍,負手而立,立於虛空之中俯瞰著下方香火鼎盛的寺廟,眼神無悲無喜。
他此來,是殺人的。
經過寧王府以及他手下一眾渠道彙總,幾乎可以查明,陳卓想殺的那個無塵和尚,就在此地召開法會。
作為天隆寺下轄的附屬佛宗之一,法門寺相較於金元寺要重要的多,也正因此,金元寺多年都不可能有天隆寺的金剛羅漢召開法會。
可法門寺,每隔三年便會召開一次金剛法會,每隔十年,便會有羅漢武僧前來此地一趟,而這一次,剛好輪到了無塵和尚。
雖說無塵和尚與他無冤無仇,但很可惜,他擋了江徹前麵的路,蛟龍精血江徹勢在必得,那個陳卓.江徹也是勢在必得。
江徹輕笑一聲,而後,念頭一起,瞬間,一片若隱若現的血海異象開始浮現,將整個法門寺都籠罩在內。
一拳轟出,虛空震蕩。
下一刻,一尊暗金色的真龍虛影也開始緩緩浮現,雙目之中透著一絲神韻,同時,真龍虛影還籠罩著一絲龍威。
轟!
虛空一震,恐怖的壓力瞬間席卷天地。
呼!
一聲呼嘯,眾人瞬間抬頭望去。
隻不過,沒有人能夠回答他的問題。
但他也知道,自己這個問題,是問不出結果的。
江徹默不作聲的將法門寺內的積累洗劫一空,隨後,又將自己的痕跡徹底清理乾淨後,在牆壁之上留下了一句話。
無塵和尚見此,也不再留手,他從江徹的身上感知到了隱隱的危險,知道僅憑自己必然不是對手,想要擊退對方。
必須聯手!
“血海妖龍.江徹!”
江徹的聲音,對無塵和尚而言,不亞於來自地獄的呢喃。
“該上路了。”
麵對那些低境界的弟子,江徹甚至都沒有多看一眼,衣袖一揮,一道黑色流光遁出,轉瞬間便洞穿了十數名佛門弟子。
龍威浩蕩,飲嘯震天。
真龍虛影龍尾一擺,便直接殺向了無塵和尚,而江徹則是轉瞬間出現在法門寺主持之前,右臂一震,龍紋浮現。
至於泄露身份
將在場之人全部都殺乾淨,自然也就沒人知曉是他動的手了。
法門寺內。
“對曾經的罪孽,貧僧一直在懺悔,這些年也都一直在彌補”無塵和尚聽到這句話,輕歎一聲,有些感歎道。
與他,更是天壤之彆。
另一邊,與真龍纏鬥的無塵和尚當看到江徹瞬息滅殺法門寺主持之後,瞬間便明白了之前的熟悉感來自哪裡。
更何況,來者是誰他都不知道,怎麼可能引頸就戮?
甚至於,當他看到如此異象的時候,還有一種隱隱的熟悉感,他絕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亦或者聽說過這種異象。
僅僅一拳,強大的罡氣便徹底打碎了法門寺主持的護身防禦,轟的他氣血翻湧,噴出一口殷紅,神情更是驚駭無比。
“施主討債而來,貧僧本該束手就擒,甘願赴死,但如今貧僧還有俗事難以放下,隻能試一試施主的手段了。”
他隱隱有種預感,等到自己功德圓滿之際,必將道心通明,領悟天地之勢,到那時.突破神相也未必沒有可能。
“嗯?”
“孽畜爾敢!”
但也有遮掩氣息之效。
“下輩子多做善事。”
接著,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開始動手。
隨後龍形罡氣鎮壓一切。
他一聲令下,數百佛門弟子齊齊動作,地麵之上,一道道金色光芒開始逸散,遮蔽天地,顯然是開啟了陣法。
“受人之托,索命而來,無塵.你前半生犯下的血債,是時候償還了。”
畢竟,就連龍虎道宗的雷靈體都不是江徹的對手,他又能算什麼?
隻是讓他不明白的是,他似乎從來沒有與江徹為敵過,對方為什麼會對他動手?
一拳。
聽著這個名號,麵具之下的江徹嘴角抽了抽,卻對此無可奈何,因為江湖上閒著沒事兒乾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天煞城的那方麵具,已經在時間的推移之下,緩緩回歸尋常,這方麵具則是他命人專門打造,雖不如天煞鬼麵。
相比於高啟年,二人差不多在伯仲之間,或許無塵更強一些,但絕對強的有限,距離龍虎道宗的雷霆,有不小的差距。
隻見虛空之中一道黑色流光劃過天際,穩穩立於虛空之中,臉上帶著青銅鬼麵,身上更是毫不掩飾的逸散著強大的凶威。
就在下一瞬,江徹拳頭之上便彙聚出了一頭傲嘯的真龍,一口將便將其徹底吞噬,於虛空中炸裂四散,化作一團血霧。
在將麵具扣在臉上的一瞬間,江徹不止氣息發生改變,同時他的強大神識,也隨之朝著下方的法門寺逸散而去。
但麵對兩位宗師的同時出手,江徹卻始終並未表現出什麼慌張,他隻是緩緩踏出一步,虛空中便猶如落下了一道雷霆。
而之所以不用真實身份殺人,則是他現在不想跟天隆寺撕破臉皮,雖然雙方早就結怨,但目前來看,天隆寺還沒有動用太過激的手段。
做完所有事情後,江徹帶著無塵和尚的頭顱飄然而去。
“看來,你選擇了一個不體麵的方式。”
所以,無塵和尚必死無疑。
他不明白,為何同為玄丹境,他們之間的差距會那麼大?
無塵和尚輕歎一口氣,戰意愈發高漲。
隨後,這則消息迅速朝著其他地域擴散,許多人都在議論著法門寺慘案,但對於凶手究竟是誰,卻是眾說紛紜。
“不知施主,所謂何來?”
兩個時辰後,終於有幾人鼓起勇氣,來到了法門寺,當看清楚麵前宛若地獄般的場景時,全部都是鴉雀無聲。
在江湖上懲惡揚善是贖罪,在此地講道做法也是贖罪。
一時之間,興平府內大震。
他知道,遇上江徹,他這一次十死無生。
稱號一起,便會被迅速傳播。
片刻後,一切重歸寂靜。
可現在,他卻堂而皇之的坐在了此地講道。
隻是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