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海域之上。
四道身影緩緩矗立。
從左至右,分彆是青天教紫龍法王東方明月,天鷹法王南宮極,青天聖子楚河,以及最後的東極宮宮主殷重海。
在江徹確定好時間之後,青天教一方同樣也在行動。
確切的說,自一開始,就是他們在行動。
真龍遺跡的秘密,並非虛假,而是一個局,一個專門為了江徹而設下的局,隻為東方明月,可以拿到真龍遺跡內層的那一株寶藥。
“江徹現在到哪裡了?”
剛剛抵達的東方明月沉聲問道。
一股厚重的嘶啞聲音傳出,引得楚河下意識的便用餘光掃去,知道東方明月真身的人不多,他恰好就是其中一個。
對於這個女身男相的法王,十分好奇。
“回稟法王,屬下與江徹約定的時間,就在今日,差不多還有兩?時辰左右。”殷重海表現的非常謙卑,因為東方明月不僅掌控著他的前途,還掌控著他的命運。
“多餘的話,本王便不說了,隻要這一次本王能夠如願,你想要的都能給你。”瞥了一眼殷重海,東方明月隨即看向南宮極。
“放心吧,這塊隱神盤,我已帶來,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察覺。”南宮極淡淡一笑,隨即從衣袖中拿出一塊巴掌大小的石盤。
稍一催動法力,上麵便逸散出一抹道韻,他的氣勢也逐漸消散,雖然站在那裡,但就是感知不到其氣息,乃是青天教的一件寶物。
“既如此,那咱們便先動身吧。”
東方明月不想耽擱,直接便帶著南宮極和楚河二人朝著海域深處禦空而去。
所謂真龍遺跡,並非是一處真正的遺跡,而是類似於秘境的一片亂流,位於海域深處,足有上萬裡,他們縱然要趕去。
仍舊是需要不短的時間。
“此地事了,你我也該前往幽州邊關了。”路途中,南宮極忽然開口道。
東方明月眼神逸散著淡淡的紫色光芒:
“與北蠻合謀之事,我並不讚同,我記得聖教的教義,是改天換日,拯救百姓於水火,拯救世人之苦難,可一旦讓北蠻鐵騎長驅直入。
縱然能夠真的讓大周朝廷遭受重創,但北方數州之地,也將遭受戰火摧殘,更何況,與北蠻聯手,無異於與虎謀皮。
若是有機會的話,希望南宮道友能夠勸誡一下教主。”
“教主之意,本王又怎能改變?我們要做的隻有執行,再者,聖教所求,並非是讓中原生靈塗炭,而隻是讓朝廷與北蠻兩敗俱傷罷了。
你都能看透的事情,教主怎麼會看不透?”
雖然南宮極與東方明月的看法相同,但性格決定他不會勸阻,而是會執行。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隻怕.算了本王操心再多也隻是庸人自擾,不過,此番前往幽州,本王不會前往。
打開邊關,放異族入侵這種事,本王絕對是做不出來的。”
東方明月輕歎一聲。
“你就不怕教主震怒?”
南宮極隨口問道。
“真龍寶藥入手,本王立刻閉關,教主總不能專門為此懲治我吧?若是我能成聖,反而能讓聖教再添幾分底蘊。”
“成聖.真龍寶藥入手,你真的有把握?”
南宮極很是認真的問詢道。
“這一天我等了上百年,各種準備都已經齊全,若真的還是渡不過雷劫,隻能說我東方明月沒有福緣,無非一博而已。”
東方明月凝聲道。
南宮極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相比於你,本王確實是老了,沒有那股衝勁兒了。”
“果然還是年輕人有衝勁兒啊。”
海域之上,江徹與齊正南趙仙芝一同隨行,聽著江徹講述的京城養龍譚之戰,齊正南由衷的發出一道感歎。
雖然沒有親眼目睹這一場大戰,但單單聽江徹的描述,也能看出一些問題,那便是,江徹的實力,遠超北蠻王子。
如果不是他,朝廷這一次勢必將會顏麵儘失。
“伯父過獎了,晚輩也隻是不得已而為之。”
“我知道,姬成道用風靈神珠作為代價讓你出手。”齊正南一直都了解事情的原委,當初江徹在動身前往京城之前,就曾向他提過。
“對了,?之前說,你跟皇後薛白?起了衝突?”一直不曾說話的趙仙芝比較在意此事,眼神中有些關切。
“對,我初入京城時.”
江徹隨即將自己與三皇子姬長盛之間的恩怨簡單的說了一遍。
“你這件事做的不能說對,也不能說不對,這個三皇子確實有些欺人太甚了,但此人終究是皇子的身份,背後有勢力支持。
你要小心一些。”
“我聽說,薛皇後的母族,就在天淵?”
“不錯,薛家乃是駐守天淵的一支力量,實力不容小覷,隻不過薛家還不至於在東海天淵一手遮天,差不多與一個頂尖江湖勢力等同。
不過其影響極小,自從兩百年前奉命調走之後,幾乎就沒有再回來過,就連家眷留在中原的都不多.”見江徹好奇,齊正南旋即將曾經的秘聞簡單的敘述了一遍。
“快到了。”
趙仙芝忽然開口。
江徹頷首,與二人對視了一眼。
趙仙芝與齊正南隨即會意,其周身的氣息迅速開始壓製,化作兩道流光,遁入了海底之內,而江徹則是整了整衣領。
朝著前方踏步流星走去。
約莫一刻鐘後,江徹終於見到了,在前方等待的殷重海,對方的儀容裝束,與曾經第一次相遇一般無二,幾乎沒有什麼變化。
“殷宮主,久等了。”
江徹走出虛空,含笑拱手,至於為何不稱之為道友,那自然是因為殷這個姓有問題,江徹總覺得有些彆扭。
殷重海見江徹到來,麵露‘驚喜’之色,連連擺手道:
“冠軍侯多禮了,其實殷某也隻是剛到而已,對了,此番探索真龍遺跡,乃是一個秘密,冠軍侯沒有暗中做什麼準備吧?”
殷重海忽然問道。
“江某剛剛從東海趕來,哪來得及準備什麼。”江徹擺擺手。
“倒也是,以冠軍侯的實力,其實已經在殷某之上了,也沒必要準備什麼。”殷重海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