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平風張了張嘴,不明白為何宮主會開口訓斥他。
“以江徹如今所顯露出的心性,你以為他會為了朱旭交出功法?哼.若?以此相逼,他恐怕更加不會承認,也會為我鎮海宮招惹一方大敵。”
“大敵?”
陳向東微微頷首:
“如果江徹隻是一個尋常的泰山鎮守都統,那自然不算,可其行事看似張狂無度,實則謹慎小心,雖年紀尚輕,便已經展露出了梟雄之姿。
二十餘歲,不僅突破先天,還領悟了意境,這等資質就算是放眼我鎮海宮曆代先祖,都沒有幾人能夠做到。
日後隻要不隕落,必將成為一方強者,還有希望踏入更高層次的玄丹境界。
你以為陸行雲為何會在暗中謀劃一空約戰江徹?哼.就是為了掐斷江徹的起勢,廢掉其根基,以絕後患,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
陸家失算了,陸行雲恐怕近日也愁的睡不著覺。
還有,如果江徹真的是從朱旭手中拿到的殘篇,那就太可怕了。”
“您的意思是”
呂平風眉頭當即一緊。
“修補殘缺功法,尤其修補的還是青龍鎮海經這等頂尖先天道經,其悟性當真是我聞所未聞,著實恐怖,再有其驚人的資質。
此子若除不掉,便隻能為友,不能為敵!”
陳向東目光凝視著遠方,一字一句的說道。
對於江徹修行的是他們鎮海宮的功法,難道他不動怒?
不,
他陳向東作為鎮海宮宮主才是最為憤怒的。
可他看的更加長遠。
並不僅僅隻是眼前的蠅頭小利。
“宮主準備交好此人?”
“青龍鎮海經他能修補,但更高層次的青天化龍訣呢?我相信,江徹對這門功法想來也是非常感興趣的,我準備以此為誘,與之交好。
讓其主動的將全篇功法還給鎮海宮。
我相信,他是個聰明人如此一來,不僅我鎮海宮能夠重新找回功法,還能結交下江徹這樣的頂尖天才,隻有益處,沒有壞處。
甚至於.隻要江徹願意拋棄泰安府鎮守之職,脫離官府,進入江湖,我還舍得將鎮海宮宮主的位子交給他。”
陳向東接著道。
“宮主,你.這絕對不可,江徹非我鎮海宮自幼培養的弟子,難保不會有二心,我絕對不會答應此事,相信宮中其他長老也不會應允。”
呂平風難以接受。
分明討論的是如何從江徹的手中拿回功法,怎麼說著說著,就要邀請江徹成為宮主了?
他接受不了這種事。
“鼠目寸光!”
陳向東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江徹的資質,就算是放眼整個越州,都屬一流,連金元寺的一空都比不上他,難道你還看不出他日後的潛力嗎?
而我鎮海宮如今青黃不接,莫說一空李道平這等資質的後輩,就連萬鵬雲、陸平州之流都無,費儘心思,也不過培養出了一個年近三十的先天真傳。
十年後、二十年後、我鎮海宮必為其他勢力所超,五十年後,一百年後呢?你隻考慮現在,就不思索將來嗎?
若江徹能成為鎮海宮下一任宮主,即便是恢複昔日榮光,也未嘗不可能。”
“我我.”
呂平風被懟的啞口無言。
“這件事你就不要摻和了,朱旭那邊也不要去管,我會想辦法通過朱旭與江徹見一麵的,再有,那江徹受到齊三甲如此看重。
也不一定看得上鎮海宮.”
陳向東自嘲一笑。
現在的鎮海宮,終究不是他記憶中的那個龐然大物。
“姍姍.你怎麼又出來了?”
陸平州走到黃姍姍的身邊,麵露擔憂。
“我有些想家了。”
黃姍姍輕聲道。
“這不就是你的家嗎?”
陸平州連忙安慰道。
“你真這麼覺得嗎?你爹對我的態度你也看到了,那是對一個晚輩的態度嗎?我黃姍姍怎麼說也是出身先天世家。
更是身懷冰鳳玄體,雖然仰仗陸家才能突破,可論及資質,我又何曾差你半分?可在你爹眼裡.我又算什麼?
難道不是你陸家強行逼迫黃家讓我與你訂婚嗎?難道不是你家曾經承諾過的,要為我尋找合適的先天靈氣嗎?
怎麼現在反倒成了我攀附你家富貴?”
黃姍姍轉過身,劈頭蓋臉便是一頓怒懟。
在陸行雲麵前她唯唯諾諾,可在陸平州麵前,她卻是重拳出擊!
“姍姍你不要動怒.於修行有礙,我父親他他隻是因為江徹的事情心情不好,所以才你看在我的顏麵上,就不要跟他一般見識了。
等你我成婚,我爹的大權便會逐漸過渡到我的手中,屆時便不會如此了。”
陸平州連忙道。
“你值得讓我信任嗎?”
“當然,姍姍你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我不值得你信任,還有誰值得?”
“好,那我問你.如果我和你爹遇到危險,而你隻能救一個,你救誰?”
黃姍姍凝視著他質問道。
“我”
陸平州一時語塞。
“嗬這就是令我值得信任的男人?”
“我會救我爹,然後.陪你一起死。”
陸平州沉默許久後,開口道。
黃姍姍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接著道:
“婚期既然定下了,我不希望沒名沒分的嫁到你家,必須要將此事告知黃家,並且至少要讓大部分泰安人知道。”
“我爹說如今風雲動蕩,不能大張旗鼓,否則姓江的可能會前來搗亂。”
陸平州蹙眉道。
而黃姍姍要的就是將這個消息傳播出去,要的就是江徹前來搗亂。
若暗中成婚,消息隱蔽,江徹怎麼知道成婚的時日?
不然,她的冰鳳靈氣怎麼獻給江徹?
“陸平州,你個窩囊廢,難道堂堂陸家還怕一個江徹?”
――――
又晚了一些。
抱歉抱歉!
求月票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