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北蠻踏破邊關,再想調兵可就晚了!”
“若是貿然抽調兵力,不用北蠻入侵,天下便會烽煙四起.”
“夠了,朕是讓你們想對策,不是讓爾等在此吵鬨的。”元康帝本就煩悶無比,聽著殿內的吵鬨聲當即出言嗬斥。
刹那間,奉天殿為之一清。
“陳慶方,北蠻使臣被截殺一事,調查的如何了?”姬文豪冷哼一聲,目光轉向下方的一道身影之上。
“啟稟陛下,目前臣隻能確定是青天教賊子動的手,但凶手目前還尚未抓到,臣懷疑京城之內可能有通敵之人
應當著重將那些賊子給抓出來!”
為了不讓皇帝將怒火傾瀉在自己的身上,陳慶方當即開始了推諉。
聽著這個理由,姬文豪一臉漠然,北蠻使臣離開京城之後的動向,連他都不知道,天機更是被攪亂,跟京城之內能有多少關係?
不過他轉念一想,倒是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再肅清一波京城,當即沉聲道:
“那就查,從頭到尾的給朕查,誰敢牽連其中,立斬不赦!”
“陛下,臣手下的大半人手,都調離了京城,前往滄州調查此事,目前有些抽不開身,能否請繡衣衛配合調查?”
陳慶方繼續道。
對此姬文豪自然不可能同意,因為他知道京城之內沒有多少事兒,隻是想借機肅清京城而已,且還想將民怨加持到黑衙的身上,以此為日後削權做準備。
當然不可能動用繡衣衛,畢竟,誰都知道,繡衣衛就是以他的命令行事的。
“朝廷上下人才濟濟,難不成還缺幾個人手?冠軍侯何在.”
姬文豪的目光忽然掃到陳慶方身邊的一道身影之上。
“微臣在。”
江徹側身一步站了出來。
“你如今手中尚無職權,便以從三品黑衙指揮使的的身份輔佐陳慶方調查北蠻使臣被殺一案。”
江徹心中一動,如此一來,他倒是有了動機,當即躬身行禮道:
“是,微臣遵旨。”
吩咐完這些之後,姬文豪的目光又轉向了一旁的神遊天外的姬成道:
“皇叔。”
“臣在。”
姬成道眼眸睜開一條縫隙,抬頭看向龍椅上的身影。
“北蠻使臣被滅,草原王庭震怒,下一步不出意外,必定會大舉入侵,皇叔你乃是朝中柱臣,朕之依仗,便由你親自前往北地坐鎮如何?”
姬文豪很想將姬成道調離京城,以此來慢慢削權,可他縱然作為皇帝,也不敢以命令相壓,隻能用這種溫和的語氣。
而姬成道則是搖了搖頭:
“臣最近修行有誤,致使反噬傷身,難以前往北地,更何況,微臣並無領兵之能,恐將誤事,陛下還是另擇賢臣吧。”
龍袍之下,姬文豪的雙拳緊緊握住,眼底閃過不滿。
借口。
毫不掩飾的借口。
姬成道武聖之尊,豈能被修行反噬?
無非是不願意離開京城罷了。
可.
他對此也無可奈何,深吸了一口氣,隻能微微頷首:
“既然皇叔有傷在身還是算了。”
話音落下,他目光轉向姬成道身側一位穿著甲胄的中年男子:
“楊公.此番就勞你率禁衛軍五萬,馳援北地邊關,防備北蠻入侵了。”
被稱作楊公之人,乃是大周頂尖的公爵之一,更是京城禁衛軍大將,與姬成道一同被稱作為定海神針的朝廷柱國之臣。
聽著皇帝的旨意,楊公抱拳一禮:
“臣遵旨。”
姬文豪點了點頭隨即擺了擺手:
“朕乏了,退朝。”
退朝之後,江徹請示過陳慶方後,便開始獨自行動,主要目標還是徐秋月,想要在她的身上尋找到突破口。
屆時,他就得問一問薛皇後,這個秘密,她到底想不想讓人知道。
另一邊。
關於奉天殿的朝會,在京城之內,也是掀起了不小的波瀾,許多人都意識到,一次大清洗可能要來了,頓時人人自危。
但幾位皇子卻始終如一,畢竟,他們是最不可能勾連青天教的人。
姬長盛百無聊賴之下,也來到了鳳和宮請安,將京城之內的一些事情說給了薛皇後。
“真是沒想到,這些青天教的賊子動手竟然如此淩厲,直接滅了所有使臣,讓父皇的議和大計落空,可惜,可惜”
姬長盛搖頭歎息,他原本還想著從中牟利,以此來取得父皇的歡心,可眼下明顯已經不可能了。
“你說江徹也是此次調查青天教的主官之一?”
皇後薛白?眉頭一蹙。
“對,他被父皇任命為黑衙指揮使,配合陳慶方一同調查北蠻使臣被殺一案。”姬長盛點了點頭。
“這個江徹心狠手辣,無所不用其極,?要小心他對你栽贓陷害,務必將身邊人先肅清一遍再說,這個節骨眼上,你父皇正處於震怒當中,千萬不可因此而出事。”
薛皇後凝聲勸誡。
姬長盛臉上有些不以為意:
“母後放心吧,兒臣的身邊沒有任何問題,那些人都是我精挑細選才調到身邊的,絕不會出事,至於江徹,本宮乃是皇子,他若是沒有絲毫證據就敢對我栽贓陷害,最後隻會讓他自己吃苦頭。
本宮可不是那些沒背景的小勢力,黑衙的栽贓陷害,不敢用在皇子身上的,一旦被查明陷害皇子,他江徹就算是有十條命也不夠殺的。”
他倒是巴不得江徹那麼做,如此一來,他反倒可以讓對方吃不了兜著走。
皇後薛白?可不像兒子姬長盛那麼樂觀,不知為何,她最近總是隱隱有一種心不安的感覺,仿佛即將要出什麼事。
沉默片刻,她輕歎一口氣:
“還是不能大意,母後最近總有些不安。”
姬長盛愣了一下,連忙道:
“母後您放心吧,絕對不會出事的,您可能是最近有些心神不寧,兒臣待會就讓人給您熬一碗銀耳蓮子羹養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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