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禦書房。
心中忐忑不安,但表現上依舊清冷高傲的薛皇後,終於還是抵達了禦書房,雖然她心裡很害怕,但問題是若是不來,隻會更加出問題。
現在皇帝的態度不明,薛白?估摸著被發現的可能性極低,可若是遮遮掩掩,那就很可能會引起皇帝的懷疑了。
得不償失。
“臣妾見過陛下。”
書房內,薛白?欠身一禮。
而元康帝姬文豪則是坐在書桌之後,淡淡的熏香在房間內遊蕩,氣氛顯得有些壓抑。
“坐吧。”
“謝陛下。”
薛白?抿了抿嘴,麵色如常的依言坐下。
“今日之事怎麼解決的?”
姬文豪沒有兜圈子,而是直接開門見山。
薛白?心思流轉,迅速意識到皇帝確實沒有發現問題,當即心下鬆了一口氣,按照最開始編造的說法開始解釋:
“今日臣妾在盛兒府中”
聽完來龍去脈,姬文豪自然不相信薛白?的解釋,而是自以為猜到了其中的隱秘,江徹必然是掌握了姬長盛的一些把柄。
但最後被說服了。
所以最後才能安然無恙的解決。
不過姬文豪雖然覺得沒有達成目的感覺心裡不舒服,但也明白事已至此,若是他自己將事情鬨大,反而鬨的不美。
神情凝重的提點道:
“盛兒這些年跳脫了一些,要好好管教,日後不要鬨出什麼亂子。”
“是,妾身明白了。”
“對了,今日江徹沒有頂撞你吧?朕可是聽說這小子有些桀驁,最不服人管教。”姬文豪隨口笑問。
薛白?心中頓時一緊,雙腿猛然一夾,心緒有些緊張。
江徹頂撞她了嗎?
這是當然,不僅頂撞,還狠狠的用鞭子抽了她一頓。
但這些話自是不可能說出口,目光動了動露出一副委屈的樣子:
“冠軍侯確實有些桀驁,最開始的時候用言語頂撞了妾身幾句,陛下要不要下旨訓斥她一頓?給妾身出出氣?”
“哈哈哈”
姬文豪麵露笑意,果然不出他所料。
隻可惜,江徹頂撞的不夠厲害,沒有將事情鬨大。
否則的話
“愛妃啊,今日之事乃是盛兒搞出來的,你也要寬慰一些,冠軍侯年輕氣盛,可受不了什麼氣,而且他背後還站著皇叔。
朕也不好無緣無故的嗬斥他啊。”
薛白?輕歎一聲,無奈的點了點頭:
“臣妾明白,若是日後江徹再頂撞本宮,本宮多多包容他就是了。”
“那倒也沒必要,冠軍侯隻是一個臣子而已,若是真拿不清自己的位置,朕自然會讓他明白,什麼叫做皇權。”
對於江徹,姬文豪確實頗為欣賞,但也僅僅隻是欣賞而已,可不會真的讓他無視皇權,給他的才是他的,不給他,他什麼都不是。
“謝陛下。”
薛白?臉上浮現出了笑意。
好似有了皇帝撐腰一般。
“好了,今日就到這裡吧,朕下了幾盤棋也有些心神受損,需要休養一番。”姬文豪擺擺手隨口道。
“那陛下今晚可要在鳳和宮侍寢?”
薛白?佯裝關切的問道。
“不了,朕修行養性多年,早已沒了常人之欲。”
薛白?抿了抿嘴。
如果是之前得到這種回答,她一定會生一肚子悶氣,可現在不會了,江徹不僅將她喂飽,為喂的都溢出來了。
皇帝的那點東西,根本就比不上年輕氣盛江徹。
不過她還是表露出了往常一般的哀怨,輕哼一聲便轉身離開了禦書房,隻留下姬文豪自己留在書房內坐著。
看著皇後還是跟之前一樣,姬文豪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對於男女之欲他如今確實不熱衷了,真正的欲望是長生。
“嗯,越來越茁壯了。”
姬文豪隨手拿起書桌旁的一盆綠植十分滿意,輕輕吸了一口,隻覺一股清靈之氣湧上心頭,而這株靈草逸散的綠色光芒。
也讓他的心情舒緩了不少。
修身,養性。
另一邊。
京城之內此刻則是熱鬨了不少,因為江徹強勢闖入三皇子府邸引起了太多人的注意,不少人都等著看好戲。
結果他們瓜果都準備好了,最後卻鬨了個虎頭蛇尾。
讓幾位皇子均是有些無奈。
冠軍侯怎麼就妥協了呢?
你可是背靠靠山神王的存在,麵對一個姬長盛有什麼必要妥協的嗎?
在幾乎大部分人的眼中,都猜出了真相,覺得是姬長盛付出了一些代價,這才導致了江徹高抬貴手,隻不過具體究竟是什麼代價。
目前還沒有人能夠猜到。
而關於皇子妃徐秋月的事兒,也自始至終都沒有絲毫泄露。
在江徹回歸黑衙之後,陳慶方也找上了江徹,問詢他究竟是怎麼回事兒,為何之前信誓旦旦,事後反而沒動靜了?
對此,江徹自然隻能遮掩過去。
衝撞皇後這種事是禁忌。
除了已經得知此事的赤血魔尊外,他不準備告訴任何人,除非有朝一日他不準備在朝廷混了,才不會刻意的保密。
這個回答陳慶方自然是不太滿意的,但也無可奈何,沒辦法追問。
倒是陸截雲在聽說了這?消息之後有些狐疑。
江徹抓著姬長盛母子的把柄,是他給的消息,也知道這件醜聞對於姬長盛究竟是有多麼大的影響,原本他覺得江徹打上門,可能準備直接撕破臉的。
可現在,似乎就有點意思了。
不僅關於徐秋月的事兒沒有絲毫外泄,江徹反而跟姬長盛達成了什麼妥協,不由讓他深思,姬長盛究竟是付出了什麼代價?
尋常的條件可滿足不了江徹的胃口。
隻是他怎麼想,也是不敢往江徹頂撞皇後方麵去想,一時之間,倒真是有些心緒不穩,這不是他過於好奇。
而是覺得未來似乎又發生了轉變。
在原本的記中,徐秋月就是徹底壓垮姬長盛的罪證,可現在,徐秋月的事發了,但卻沒有影響到姬長盛,這就有些讓人深思了。
對於之後的影響也會越來越大。
當然,對此他並不後悔。
事實上,隨著他不斷奪取他人機緣,江湖上的一切都在逐漸發生變化,甚至到了不受他控製的地步,隻能將未來的希望,放在幾個節點之上。
天下大勢,浩浩蕩蕩,他把握不住,隻能儘可能的順勢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