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換另一個人去對付李成國,陛下覺得如今朝中上下誰最合適?沒有根基和實力,李成國可是很難動的。”
姬文豪聽著皇叔的論斷,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不是舍不得官位,而是不想將這個機會讓給姬成道來攬功,是以,即便是說到了這一步,他仍舊是沒有開口答應。
而對於姬文豪的想法,姬成道自也是十分明了,繼續道:
“隻要陛下同意江徹升任南極神使,本王過幾日會親自去一趟北地邊關。”
“當真?”
姬文豪眼前瞬間一亮。
在北蠻使臣被殺之後,金聖王庭如今便成了他的心腹大患,為此不惜調動一位武聖外加五萬禁軍精銳趕赴北地增援。
這幾乎是他所能夠調動的最強力量了。
但依舊不保險。
畢竟金聖王庭的實力他是了解的。
百萬鐵騎、強者如雲,戰將如雨,威壓草原更是奪了中原數千裡疆域,其實力之恐怖非同一般,而姬成道同樣不一般。
作為大周朝廷的頂梁柱,姬成道的實力深不可測,連他也不得而知,但作為接觸最深的一人,他對於姬成道很有信心。
若是他能坐鎮北地的話,草原大患將會極大的緩解。
並且,姬成道一走,他也能更好的梳理朝政,甚至是往黑衙裡麵插釘子。
“本王從不妄談虛言!”
姬成道神情淡然,但說出的話卻如同重若千鈞。
“好,既如此,那便依皇叔之見,明日朝會之上,朕應允此事。”姬文豪沉聲道。
姬成道微微頷首,隨即站起身:
“陛下繼續賞花弄草吧,本王告辭。”
說罷之後,也不給皇帝寒暄客套的機會,當即轉身離開。
而姬文豪則是滿臉含笑的親自為姬成道送行。
等到姬成道的身影逐漸消失之後,元康帝姬文豪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瞥了一眼身旁候著的李承忠吩咐道:
“傳朕口諭,召冠軍侯入宮覲見。”
雖然他是因為姬成道的退讓方才答應的提升江徹官位,可他並不想將這個恩情讓給對方,需要讓江徹明白,給他升官的是誰。
是誰在器重他。
李承忠躬身一禮:
“奴婢這便去。”
另一邊。
冠軍侯與皇後薛白?之間的交戰也徹底結束,最終的勝者自然是江徹,而薛皇後卻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萎靡不振。
身子都在下意識的抽搐顫抖。
如果江徹此刻手上有根煙的話,完全可以說一句。
他都抽完了,對方還在抽。
至於捷徑,江徹終究是沒有能夠走通。
薛白?拒絕了江徹的無理要求,她身為皇後,委身於江徹,上下兩張嘴都被玷汙,豈能再讓江徹繼續走捷徑?
當然,這是她表麵上回應江徹的理由。
而實際上,薛白?心裡的一些念頭則是沒有吐露出來。
她與江徹正式成為道友之後,才僅僅隻是見了兩次而已,若是如此便將所有的東西都交給了江徹,日後怎麼辦?
總得保留點神秘感。
是的,薛白?還想有下一次。
皇子府的那一次,她心不甘情不願,可這一次,當她全身心投入進去之後,才發現論道之美妙,隻覺得渾身都在顫栗。
渾身上下每一根毛發,都在逸散著喜悅。
如此之表現,她豈能不明白自己的狀態?
自然要為日後考慮。
更何況,她還有姬長盛這個兒子,日後免不了要求江徹,總得自身有些價值才對。
薛白?的拒絕,在江徹的預料之外,可細想之下也在情理之中。
終究還是太快了。
需要好好緩一緩。
他不急,日後有的是機會。
早早晚晚要走一走皇後娘娘的捷徑。
“娘娘.沒事了吧?”片刻之後,江徹見薛皇後仍然沒有恢複正常,也怕出問題,當即問詢道,畢竟此刻薛皇後的狀態實在是不對。
眼眸泛白,身子微抽。
一副氣息微弱的模樣。
“沒沒事”薛白?目光空洞的看著房梁,伸手壓住了顫抖的雙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隻覺腦子混沌無比。
這是什麼狀態?
徹底看破紅塵的狀態。
又過百息時間,恢複了些許時間的薛皇後坐穩了身子,但實際上也在強忍著疼痛,一番交戰,直接將她的傷口撕裂了不少。
那等滋味,不是親身體驗絕對是難以明悟的。
“開門吧,時間太久了,容易讓人懷疑。”薛白?擺擺手,有氣無力的說道。
該說的話,二人已經在交流的過程中說完,此刻實際上已經沒什麼好聊的了,自然要佯裝出一些態度。
“好。”
江徹沒有疑議,揮手間便撤去了禁製,將大殿之門打開,一道道光芒,撒在青石板上,而江徹與薛皇後則是恢複了如常的狀態。
至少表麵上是這樣的。
“奴婢見過娘娘。”
李承忠對於皇帝的口諭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迅速便帶著人來到了冠軍侯府,結果第一眼看到的卻不是江徹,而是坐在上首,雍容大氣的皇後娘娘。
作為奴婢,他自是需要行禮。
“免禮吧,李公公來此為何?”
薛白?正色道。
絲毫看不出剛剛經曆了一場交戰。
“回稟娘娘,是陛下的口諭,召冠軍侯入宮覲見。”
江徹與薛白?同時心中一動,互相對視了一眼,流露出隻有二人懂的神情,多少有些心虛,畢竟他們剛剛深入交流過。
可轉眼間,皇帝的口諭便來了。
“召冠軍侯入宮,所為何事?”
薛白?強裝鎮定的打量著對方。
李承忠謙卑一禮:
“這?奴婢也不甚了解,隻知道是好事。”
好事?
那就沒問題了。
心中的石頭徹底放下,薛白?扶著椅子站起身:
“既如此,那冠軍侯便忙正事吧,本宮也有些乏了,去盛兒的府中歇息一二。”
“恭送娘娘。”
“恭送娘娘。”
江徹與李承忠連忙行禮,將薛皇後禮送出了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