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準備收服他?”
“這是他自己選擇的,親口答應我要臣服於我,若是他體麵的話,江某不介意給他幾分顏麵,但你覺得.等這老蛟出來之後,會那麼老實的立下血誓嗎?”
江徹神情漠然。
“當然是不會了,所以本座才會提醒你,要警惕這條老泥鰍,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現在這老蛟仰仗著你,自然千依百順。
可等他出了鎖龍井後,便不會那麼聽話了。”
作為心狠手黑的代名詞,赤血魔尊自然也不會那麼天真。
“等拿捏了這老蛟的性命,便由不得他任性了,他若是聽話,江某身邊就多一個朋友,若是他不聽話,江某正好缺一頭坐騎。
蛟龍之身,倒也勉強能當個坐騎了。”
江徹淡然一笑。
“到時候,你彆忘了讓本座也試試,這輩子什麼都騎過,就是還沒騎過蛟龍呢”
赤血魔尊與江徹對視一眼,二人均是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而在江徹正在密謀天隆寺,計劃滅門之際。
天隆寺內,此刻也在商討著如何應對江徹。
當然,這並非是他們提前預知了江徹動手的計劃,而是京城那邊的小雷音寺傳來的消息,讓他們警惕江徹的報複。
縱觀江徹一生行事,簡單可以概括四個字。
睚眥必報。
伽羅菩薩威逼江徹,可最終礙於邀月並未出手,但仇確實已經結下了,作為佛門的附庸道統,很難說江徹會忍耐下去。
是以,她便授意下麵的人給天隆寺提了一個醒。
而這,便足以讓天隆寺如臨大敵了。
畢竟,龍虎道宗覆滅的前車之鑒,現如今還曆曆在目。
“關於此事,諸位師弟如何看待?”
一身紋金袈裟,慈眉善目的無塵羅漢雙眸睜開一絲縫隙,環視著周身盤坐著的幾道身影。
“依貧僧看來,伽羅菩薩那邊或許有些多慮了,我天隆寺與江徹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他對吾等泄憤的可能性並不高。
畢竟,我天隆寺可不是任人拿捏的小門小戶,不過,該有的警惕還是要的,貧僧建議,立即告知越州所有佛門道統。
防備朝廷出手。”
“無念師弟此言差矣,江徹雖然是個年輕人,可此人的背後,卻有北陵齊氏作為依仗,龍虎道宗前車之鑒猶在,不可不防。”
其中一位羅漢反駁道。
“哎,真是無妄之災啊。”
“哼,我看諸位師兄未免太過害怕了,那江徹身為朝廷命官,難不成還敢肆意動手不成?有菩薩法旨在此。
又有吾等坐鎮山門,貧僧倒真是不信,他江徹敢與我佛門不死不休。”
居中的蒲團之上,一尊渾身逸散著金光的壯碩和尚沉聲開口,言語之間滿是暴烈,仿若擁有偌大的底氣一般。
“無命師弟,不可妄言。”
“主持,幾位師弟所言,雖然各有不同,但在貧僧看來,對於江徹還是要防備的,依我之見,不若先示之以善。
派人前往北陵齊氏,借口商議當初與北陵齊氏的一些爭議之處試探一番,同時,再聯係一下鎮南侯李成國。
江徹兼任越州州牧,朝廷明顯是衝著李成國來的,若那江徹當真想與我天隆寺作對,吾等便與李成國聯手。
如此,可保萬無一失。”
方才開口的無念和尚再度出言。
相比於其他幾位師弟的有恃無恐,他卻有些擔憂,畢竟,連伽羅菩薩那邊都告知他們要警惕江徹,自然不能掉以輕心。
“無念師兄所言有理,我天隆寺雖不懼那江徹,可若是能借他人之手對付此人的話,倒也不失為一樁好事。
若是能夠壓服江徹,想來伽羅菩薩那邊,也會高興。”
有羅漢出言附和道。
天隆寺主持無塵羅漢陷入了沉思當中,思索良久後:
“既如此,那便依照無念師弟所言吧,先行試探,再做準備,不過,如今江徹畢竟聲威正盛,若能避免與此人交惡自是最好。
必要時候,天隆寺可以割讓一些東西。”
當初龍虎道宗覆滅,雖然北陵齊氏吃了大頭,但越州的其他一些勢力也沒有乾看著,例如天隆寺,便硬生生的搶了原本屬於北陵齊氏的一部分利益。
直至如今,雙方仍舊在交惡之中。
原本若是不出意外,天隆寺自是不可能割讓這些東西,可若是能用這些東西,來換取江徹罷手,他認為也是值得的。
說好聽些,這是與人為善。
說難聽些,隻不過是欺軟怕硬罷了。
“哼”
無命羅漢冷哼一聲,有些不滿。
他們天隆寺作為越州第一佛宗,難不成麵對一個江徹還要忍讓?
在他看來,佛門乃是靈域第一道統,合該度化人間,可幾位師兄卻失了膽氣,對一個手上沾滿了佛門僧侶之血的魔頭退讓。
而他之所以如此想,那自然是因為曾經泰安府的金元寺,便是他的附庸。
隻不過當初他處於閉關當中,並沒有得知此事,等到他出關之後,江徹都已經調離了越州,不然的話,他早便會打上門討個說法了。
“諸位師弟回去之後,務必告誡門下弟子,不可無端生事,現如今越州風雲動蕩,若想維持安寧,不可太過高調。
退一步海闊天空,任由那江徹與李成國爭鬥才是對我佛門最為有利的。”
無塵和尚語氣淡然。
但目光卻著重定格在了無命羅漢的身上。
整個天隆寺,最暴躁的便是此人。
“謹遵主持師兄之意。”
無命羅漢沉聲道。
其餘幾位羅漢,也都是紛紛頷首。
看到此番場景,無塵羅漢方才放心了一些。
當然,最為關鍵的是,他們誰都沒有往江徹直接動手的方麵去想,以往的種種經驗告訴他們,即便是江徹對佛門不滿。
也會先行試探,而不是無所顧忌的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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