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為何要轉告,那自然是他刻意的將戰場挪移到了很遠的地界,實際上,距離江徹之前的位置,還有十餘裡地。
這個距離說長不長,大宗師片刻間便可挪移至此,但說短也不短,至少能給他轉圜的機會。
隻是,還不等他暢遊雲海。
驟然間,便聽得一聲極為響亮的劍鳴響起,直接斬碎了那漫天的烏雲,一柄百丈青色劍形法相矗立於天地之間。
封死了敖坤的前路。
使得他的心中猛然一緊,認出了此人就是幫助江徹誅殺無塵羅漢的那位劍尊,心中思緒萬千,有些驚怒的高呼道:
“道友這是何意?為何攔住本王去路?”
他此刻有些驚怒,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時候藏於此地的,心下思緒萬千,隱隱生出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趙仙芝手持一柄青色神劍,現出了真身,目光審視著眼前的蛟龍,但並未出言,隻是靜靜的看著他。
也就在此刻,一道淡然的聲音響徹虛空:
“敖坤道友為何突然離去?莫非本侯招待不周?”
虛空之上,陰陽二氣流轉,火焰升騰間,江徹緩緩凝現,眉間神紋閃爍,一道道黑白兩色的火焰,轉瞬間便籠罩了一方天地。
“江道友,你”
敖坤驚怒不已,此情此景他如何還不清楚,江徹就是衝著他來的,甚至都沒有前往其他幾處戰場助陣,顯然是早有防備。
蛟龍首低聲吐息,片刻後,敖坤開口:
“江道友,本王被困數百年,今日終於脫困,心癢難耐,能否容我幾日逍遙?之後,必定按照戰前所言,助道友執掌天涯盟,為?驅使。”
江徹一身錦袍在虛空中獵獵風動,看著低眉順眼的敖坤露出笑意:
“何必如此麻煩?在本侯身邊亦能逍遙。”
“江道友本王所言絕非虛言,可立下”
敖坤的話尚未說完便被江徹揮手打斷:
“敖坤,閒話少說,若是你當真按照之前的承諾,本侯自然不會拘禁你,而是予你逍遙,代我執掌一方江湖勢力。
可現在,說這些已經太晚了,閣下所作所為,可是有違承諾,既如此,江某隻能向閣下討要一些東西了。”
敖坤見此心下鬆了一口氣,若能逍遙,他什麼東西都願意舍棄,大不了日後重新修回來就是了,當即口吐人言:
“不知江道友,想要本王何物?”
“非物品,而是恩義,本侯救你於水火之間,讓你脫離了數百年的牢籠,此恩此情,敖坤道友準備以何物償之?”
江徹笑嗬嗬的說。
“本王龍軀之內一半龍血如何?”
“不夠。”
“本王腹下逆鱗如何?”
“不夠。”
“本王頭頂龍角如何?此物被本王祭煉數百年,即便是放在神兵之中也屬於上等,更契合道友的功法。”敖坤咬著牙道。
幾番開口,他幾乎將自己身上除了蛟龍珠外的其餘東西,全部都舍棄了。
“仍是不夠。”
看著江徹那一副獅子大開口的模樣,敖坤有些怒了:
“那你想要何物?”
“本侯座下缺一坐騎,敖坤道友這道蛟龍軀,倒是勉強達到本侯的要求了,所求者不多,乃一坐騎也,望道友以身償之。”
江徹淡然一笑。
“你江徹你豈敢如此折辱本王?”敖坤瞬間大怒。
即便是武聖在此,他也不可能屈居為一人族坐騎,與那牲畜何異?
“能當本侯坐騎,乃你這泥鰍生平之幸,怎麼,敖坤道友不願償還恩德?”江徹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靜靜的看著對方。
“江徹小兒,你未免欺本王太甚,你現如今剛剛遭逢大戰,深受重創,即便是有一位劍尊在此,你莫非以為就能擊敗本王?
哼,簡直笑話,本王雖被困在鎖龍井多年,但自身底蘊可未曾喪失多少,你若識相,便讓出路來,你我仍為道友。
不然,就莫怪本王對你下殺手了。”
敖坤大聲怒斥,數百丈的龍軀扭動,龐大的妖氣遮天蔽日,竟是遠遠超過了方才與那天隆寺頂尖羅漢交手時的狀態。
事實上,他若是願意拚儘所有力量,早便能鎮殺那年邁的羅漢,畢竟對方的氣血早已虧空,即便是強撐著也沒有幾分實力。
但他還是選擇了隱忍,就是為了趁著江徹與天隆寺兩敗俱傷之際取得最大的利益,結果他沒有料到江徹一方獲勝的竟然那麼快。
不得已,他隻能趁機遁逃此地。
看著威勢驚人的蛟龍在虛空中攪動,江徹眼中的欣喜掩飾不住:“當真是好坐騎,哈哈哈.”
“江徹小兒,你.”
敖坤見江徹絲毫不以為意,當即就要出手,殺穿一條路來,可還不等他出手之際,忽然間,虛空中,一位又一位神相大宗師接連走出。
赫然正是之前與佛門羅漢交手的周?、餘渭水、劉三秋等人。
除此外,還有赤血魔尊
赫然間,此間便有六位神相大宗師,封死了敖坤所有的路。
“敖坤道友,可還要負隅頑抗?”
江徹打量著敖坤,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似乎有些譏諷。
他之所以與敖坤拖延片刻,就是為了等其餘的大宗師騰出手來。
如此,鎖死敖坤所有退路。
當然,即便是敖坤不上當,江徹和趙仙芝也會出手,他們此時的狀態雖然擊敗不了敖坤,但隻要拖延他片刻,結果也都是一樣的。
不過,敖坤或許是被困了幾百年,腦子有些拎不清了,竟然真的與他討價還價起來。
他在等其餘大宗師就位。
敖坤呢?
在等什麼?
看著六位大宗師氣機勾連,隱隱封鎖了虛空,敖坤心中猛然大駭,剛想要說什麼,忽的,便感覺到又有兩道氣息抵達。
赫然正是齊家大長老齊天仲以及齊天河。
此刻的他們,已經徹底解決了最後的那兩個天隆寺老僧。
“敖坤道友,此時不降,更待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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