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前。
就在江徹遁走地脈大陣,扔出血神鏡自毀之際,那逸散的氣息便開始彌漫,很快,便是一道震徹人心的轟鳴響徹天地。
那等毀天滅地的氣息一經爆發,瞬間便讓敖坤以及閩越老祖大驚失色,不明白發生了什麼情況,好似是武聖出手。
可看情況又不像。
最重要的是,他們根本來不及思索那麼多。
轟鳴爆裂的一瞬間,二人便十分默契的停止了交手,接著,各自迅速調轉方向開始逃竄,因為無論是哪一種情況。
都不是他們所能夠應對的。
最合適的方法,便是立即逃命。
而江徹則更加簡單,念頭引動血神鏡的時候,他便直接鑽入了血海珠內藏匿了身形,他曾被炸過兩次,且這一次還是他所引爆的。
自然能夠把握住時機。
至於赤血魔尊,早在江徹傳音之前,便意識到了江徹想做什麼,毫不猶豫的便朝著外麵瘋狂逃遁。
而江徹之所以如此做。
就是為了不讓祁平道得逞。
說了讓他死,他就得死!
為了伏殺祁平道,江徹做了那麼多的準備,自然不希望功虧一簣,否則的話,等祁平道此次無恙,下一次再想針對,就難上加難了。
簡單來說就是。
來都來了,祁平道不死不行。
不死他不安心。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便是因為血神鏡自毀的威能。
這稱得上是一樁底牌,對於元神尊者而言堪稱是大殺器,可絕對是難以傷到武聖強者的,因為武聖有領域,速度極快。
這種定點引爆的方式,幾乎不可能傷到對方。
再有了齊家老祖的那個武聖玉偶之後,血神鏡雖然有用,可絕對稱不上什麼不舍得動用,江徹一貫以來的宗旨便是,當用則用。
用其換祁平道一條性命倒也不算太虧。
所以,在意識到祁平道難以迅速脫身之後,他就想到了這種方式。
江徹雖然沒有處於爆炸的正中心,可即便是想也能夠想到,隻要祁平道沒有空間異寶,他幾乎必死無疑。
約莫三十息後。
地麵之上的一枚血色珠子閃爍了一道光芒,江徹緩緩自其內走出,目光環視一周,縱然心中早有準備,他還是為之感到驚歎。
天地一片寂靜,仍然還殘留著讓人心悸的氣息。
一步踏出,懸於虛空,江徹從上至下的俯瞰著南越王城。
不,
此刻已經不能算做是王城了,因為入目所及,沒有任何一座殘存的建築,就連周圍的大批房屋,也都遭到了波及。
隻在地麵之上,留下了一個方圓千丈大小的巨大坑洞,地麵黑黝黝一片。
坑洞深十餘丈,以其為中心,周圍好似蛛網一般,遍布著大大小小的裂痕,密密麻麻的朝著四麵八方蔓延。
甚至一眼都看不到儘頭。
大半個王城,以及周圍小半個都城,都在這一擊下徹底化為了廢墟。
而這隻是正麵波及的力量,周圍大片大片的房屋倒塌,一眼望去,半個南越都城都隨之泯滅,而其內的百姓,也可想而知。
地麵上,此刻隻剩下寥寥幾件物品。
幾片黑色拐杖的碎片,幾道甲胄殘骸,以及.零零散散的東西遍及著周圍,以此作為推演,江徹甚至都能感覺到祁平道當時的絕望。
神甲、神兵、乃至是儲物之寶,都擋不住聖兵自毀的力量。
甚至要比當初落楓穀的那一次還要恐怖。
江徹忽然失笑一聲。
覺得自己有些高看祁平道了。
他之所以出來的那麼早,就是忌憚祁平道可能有什麼防備的手段,可現在來看,明顯是他想多了,祁平道不僅死了,還死無葬身之地。
連肉身都在衝擊之下徹底泯滅。
元神自是更不必多說了。
站在虛空之上,江徹多少有些感歎。
曾經追殺的他狼狽不堪的祁平道,現如今形神俱滅,而可以預見的是,接下來,整個南越國都將因為這一戰而分崩離析。
因為江徹不僅是滅了南越王族,還將南越老祖都給滅了,南越國幾乎不可能再複國,接下來要麼是各路起義爭奪地盤。
要麼就是被周圍幾個國家所蠶食。
滅族至此,恩怨已消。
不多久,赤血魔尊也終於是抵達了此地,看著周圍的一片狼藉有些無奈:
“一言不合就自爆聖兵,你小子還真是舍得。”
如果換做是他的話,擁有一件聖兵,絕對是會將其當做是保命手段,而不是將其這麼簡單就毀了,用聖兵葬送區區一個祁平道。
多少有些不太值當。
但江徹卻不這麼認為,擺擺手道:
“有舍就有得,如今南越國滅,祁平道身亡,百越聯軍也必將遭受重創,能夠爭取不少時間,甚至等咱們回來之後,他們都不一定會進攻越州。
況且,這東西留著也是留著,何必放祁平道一命?”
“算了,東西是你的,你說怎麼用便怎麼用。”
赤血魔尊不再去勸,任由江徹決定。
“主上,屬下屬下慚愧”
正交談間,敖坤也返回了南越都城,之前他見那恐怖的衝擊波四溢,以為是武聖出手,慌不擇路的就要逃命,但很快又反應了過來。
待了片刻之後,便準備回去查探一番,果不其然,江徹安然無恙的待在這裡。
但閩越老祖卻早已經消失無蹤,很明顯這是他的過錯。
“我的目的隻是祁平道,那閩越老祖能活,隻能說命不該絕。”江徹擺擺手,並未訓斥什麼,畢竟敖坤能夠拖住對方,不給他添麻煩,已經讓他很滿意了。
他也不至於要求的太高。
“多謝主上。”
敖坤心下鬆了一口氣連忙拱手行禮。
之前他還真有些惴惴不安,生怕江徹把火氣發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