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間。
就在江徹收好龍脈準備立刻離開之際,忽然間,感知到了周圍的些許變化,目光微凝,驟然間,轉向某個方向,心下不由一沉。
終究還是來了!
閩越國都,虛空之上。
一道龍吟震天動地,恍若擊穿了天地屏障,一道道金色光芒,籠罩四方,將整個南越都城都覆蓋在內,接著,在金光浮現的瞬間。
一道身影也緩緩隨之凝現。
一襲錦繡袈裟,手持佛門法器,遠遠望去,好似是一位得道高僧,但若是仔細看的話,便能夠看出,其身上的隱晦殺念。
“江施主,你可是讓貧僧好找啊。”
一道輕語自其口中響起。
而江徹則是緩緩吐出了兩個字:
“降龍。”
他從未與降龍菩薩見過麵,但這並不意味著他不了解此人,事實上,作為赤血魔尊的生死大敵,對方早就將降龍菩薩的所有詳細情況都告知了他。
是以,對於此人,江徹算是熟悉又陌生。
“江施主好眼力,一眼便能看透貧僧,不愧為聖境之下第一人。”降龍並未咄咄逼人,而是表現的十分淡然,恍若是已然勝券在握了一般。
降龍菩薩的出現,此刻已經無需再多問了,必然是因為天機恢複的緣故,方才導致被對方找到,虎頭荒天戟落入手中。
江徹直指降龍菩薩:
“來!”
此時此刻,已無需再多言,佛門費儘心思來找他,就是為了殺他,是以,江徹不會敘舊,更不會故意的拖延什麼時間。
為今之計,唯有一戰。
而他,也想試一試,自己現如今是否擁有著真正逆天斬聖的實力。
這個初入聖境的降龍菩薩,就是他最好的靶子。
降龍菩薩似乎不在意江徹的態度,繼續道:
“江施主何必如此?”
“怎麼,你們佛門開戰之前,還喜歡墨跡幾句?”
江徹蹙眉道。
“非是如此,而是佛門有好生之德,不願妄做殺戮,今日貧僧此來,並非是來鎮壓江施主的,而是給江施主指一條明路。”
降龍菩薩寶相莊嚴的說著,甚至還不給江徹反應的時間便繼續道:
“江施主殺孽太大,於修行不利,於天下不寧,佛門以普度天下為己任,是絕不可能放任江施主這等存在肆意妄為的。
而貧僧此番來,也隻有一個目的,渡江施主入我佛門,棄暗投明,在我佛門的培養之下,日後大雷音寺當再多一位鬥戰菩薩果位。”
“此事倒也不是不行,不過要給江某幾日時間思量思量,降龍菩薩覺得如何?”江徹麵無表情的回應了一句。
同時。
心下已然隱晦的做出準備。
降龍此番出手,他們雙方必然是不死不休,而現在他的位置已經暴露,很可能還會引來其他強者的關注,必須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他不會拚命。
這太過不智。
降龍菩薩笑而不語,直視著江徹沉默片刻後,自衣袖間拿出了一道金箍:
“江施主思量幾日自無不可,但此物卻要先行戴上,如此,貧僧便可安心。”
“這是什麼鬼東西?”
江徹雙目一眯。
“乃我佛門一道金箍,隻需戴上,便可擁有金身不敗之力,更能時時聆聽菩薩講道,即便是放在大雷音寺,也是珍貴之極。
此番貧僧前來,燃塵菩薩特意叮囑過貧僧。”
“戴上這東西,是不是就成了你們佛門的狗?降龍你未免有些太過小瞧江某了,今日你我死戰不休,但想讓我臣服。
絕無可能,佛門算個什麼東西,也配掌控我?”
江徹冷笑一聲。
他豈能看不出降龍羅漢的打算?
這金箍戴上容易,摘下恐怕就難了。
他又並非沒有退路,怎麼可能讓自己受製於一個死物?
“佛門不可,那陛下呢?”
降龍菩薩繼續道,臉上帶著淡淡笑意。
“嗯?”
江徹聞言,頓時眉頭輕蹙。
接著。
就見降龍羅漢自衣袖間拿出了一卷聖旨,隨手置於虛空,緊接著,一道金光直衝雲霄,一道威嚴冷漠的聲音響徹天地: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冠軍侯武安公江徹,與天淵立下戰功,朕心甚慰,此金箍乃佛門至寶,更有無堅不摧之利。
江卿若戴上此物,朕可承諾佛門自此之後將就此罷休,待你回京,朕更是會傾儘朝廷之力,助你成聖修行。
此乃朕之承諾”
聖旨之上,傳來的正是元康帝姬文豪的聲音,似乎乃是提前銘刻在其上的,如此一展開,倒真是頗顯神異。
但江徹卻是忍不住嗤笑一聲。
“施主為何發笑?”
降龍菩薩眉頭緊蹙,不明白江徹為何如此態度
。
恍若是對皇帝的聖旨,都不屑一顧。
要知道,縱使是靠山神王姬成道,也要遵守皇帝的聖旨,他原本以為,有他親自出手,再加上聖旨的威嚴,有五成可能讓江徹放棄抵抗,自願戴上元禁金箍。
可現在卻
“笑你們佛門整的還挺像樣,隻可惜,這東西對我而言沒有任何用處,彆說是一道聖旨,就算是姬文豪親自在此。
也沒有資格來命令本座。”
“這麼說,江施主是執意要尋死了?”降龍菩薩臉上的淡淡笑意緩緩收斂,換上了一副威嚴神情,抬手間,便將聖旨重新收回衣袖之間。
如果有可能的話,降龍是不想下殺手的,畢竟江徹的資質有目共睹,乃是打破了九寸元神界限的存在,日後必然不是非同一般的武聖。
就連燃塵菩薩都有意收服於他。
甚至還特意告誡過他,儘量收服對方。
唯有事不可為,江徹堅決不從的時候,方可下殺手。
所以,他方才現身才不曾直接打打殺殺,而是選擇了好言相勸,但很可惜,江徹太過執拗,也太過蠻橫,活路不選,非選死路。
“死?誰生誰死,還要打過了才知道,武聖而已,又不是不曾交過手,江某倒是很想看看,你們佛門的神通究竟幾分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