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回頭提高嗓門對木雪離和王利說道:
“你倆把爬犁趕過來,把這幾個豬放?倆爬犁上,完了你倆直接送我家去,我一會兒就直接去公社了。”
倆人聞言很是疑惑,因為去興安公社的話,靠山屯是必經之路,也就是說隻需要少耽誤一點時間,王安就可以把肉卸在家裡,然後再去公社就行。
倆人雖然疑惑,但卻非常聽話的同時答應道:“好勒四哥”。
緊接著,王安又說道:“對了,你倆卸肉的時候,每人都留個三四頭的黃毛子肉拉回去吃,還有那炮卵子肉和下水啥的,你倆也都多拉回去點,不然還得喂狗糧食吃。”
“好嘞四哥。”
“嗯呢姐夫。”
倆人又幾乎同時答道。
仨人一起,將王安爬犁上的肉,全部挪到了木雪離和王利的爬犁上後,仨人便就此分開了,因為王安讓倆人先走,並且王安獨自趕著爬犁繞路了。
張舒雅和九哥看到王安仨人這麼折騰,卻是啥也沒有說,啥也沒有問。
因為這倆人,一個是刑井,另一個是土匪頭目,都是特殊人群。
所以王安這樣做,這倆人都是理解的。
其實王安這樣做,隻是單純的想要避免很多麻煩而已。
九哥這種人,王安前世見多了,他們若是報複起來的話,那是任何人都是承受不了的。
所以王安是不想讓爬犁上的九哥,知道自己家在哪兒的。
哪怕現在的九哥已經殘了,也沒有了威脅,但王安還是要以防萬一的。
隻要九哥沒死,那對王安來說,就永遠都是心病,要知道九哥變成現在這個逼樣,可都是王安一手造成的。
即使王安繞路了,仨人也很快就來到了興安公社派出所。
說是派出所,其實就是三間磚瓦房,東屋辦公,西屋審訊,外屋是接待和值班室。
王安背著九哥和張舒雅進門的時候,隻有一個井察在值班,並且這個井察好像還沒吃飯,正守在爐子邊,專心致誌的看著爐子上的鋁飯盒。
看到仨人進屋,這個年輕的井察才抬起頭,站起身後疑惑的問道:
“你們仨人,是要報案嗎?”
當這個井察將眼神兒,看向耷拉在王安胸前也就是九哥的雙手時,立刻變得眉頭緊鎖。
當他低頭看向王安的兩條胳膊所在,也就是九哥的雙腿時,已經眯起了眼睛,滿臉都是凝重與嚴肅。
這年代的井察,絕大多數都是當過兵,退伍安置的。
而這年代的兵,沒上過真正的戰場是很正常的,但不管是執行任務或者是去乾什麼,沒動過槍,不知道啥是槍傷,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所以這個井察隻是掃一眼,就知道了問題的嚴重性。
這時,隻聽張舒雅開口說道:“你好,我是冰城市刑井支隊第三大隊大隊長張舒雅。”
王安一聽,瞬間覺得張舒雅這娘們兒的職務,是真不低啊!
因為市級的大隊長,已經是正科級乾部了。
在王安看來,張舒雅的年齡,應該是在25歲以內,可是20多歲的正科,你敢信?
要知道一個縣的工安局局長,級彆才是正科。
不得不說,有誌雖然不在年高,但牛逼也從來不看歲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