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怒下的夏汐諾徹底把夏寶蓮鎮住了,這樣的夏汐諾是她從未見過的,她一直以為她是個好脾氣的,可以隨意揉捏,哪知道她凶起來會這麼可怕。
夏汐諾趁她愣神的功夫,一把推開她,重新走到靈前跪下。
夏寶蓮握緊了拳頭,從小到大都是她欺負她,突然間角色轉變了,她哪能咽下這口氣。她看了眼手中的A4紙,眼中閃過一抹怨毒。
夏寶蓮瞥見父母和三叔三嬸他們走了進來,一揚手把A4紙和信封一並丟進火盆。
夏家老二看著被瞬間燒成灰燼的A4紙,嘴角不受控製的抽動了下,“你這是做什麼!?”
夏寶蓮委屈巴拉的摳了摳手指,“我給她看,她說不稀罕,讓我替她燒了。對了,她還把厲梟的名片也燒了。”
夏洵一聽夏汐諾把厲梟的名片給燒了,氣的額頭上的青筋蹦蹦直跳,“誰給你的膽子,連厲九爺的名片都敢燒,你彆吃飯了,就跪在你爺爺的靈前給我好好思過!”
夏洵連辯解的機會都不給夏汐諾,丟下話,招呼著一家老小去了偏廳。
夏汐諾撇了撇嘴,不吃就不吃,反正她也沒胃口。不過,夏寶蓮這搬弄是非的本事可有點見漲,在她離開這個家前必須給她一個教訓。
一直在靈堂附近轉悠的胡叔見夏家人都走了,連忙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發了出去。
【夏寶蓮把你寫的報考誌願給燒了,還惡人先告狀,害的三小姐被罰跪,連午飯都沒得吃。】
短信發出去後,厲梟遲遲沒有回信,胡叔也不敢輕舉妄動,隻得在靈堂附近守著。
也就半個小時的光景,江城最大的酒店,泰星酒店的送餐專用車停在了夏家的大門外。
管家一聽是厲梟派人過來給夏汐諾送餐的,連忙跑進來通報。
夏洵聽完後,楞了半晌才醒過神,“快,快去把人請進來!”
“那安排三小姐在哪用餐?”管家問道。
“……東廳吧。你告訴三小姐,吃完飯就在東廳休息會兒,跪了一上午了,鐵人也受不了。”夏洵看向女兒和侄女,“下午你們倆去守靈。”
夏寶蓮筋了筋鼻子,“哪有女孩守靈的,您還是讓明城去吧。”
“讓你去你就去!明城還要跟我招待客人。再說了汐諾都能守靈,你們怎麼就不能了!”
夏靜怡心有不悅,但是麵上卻沒表現出來。
夏寶蓮可不管那一套,氣鼓鼓的丟下筷子,附在母親耳邊低語了幾句。
胡嵐聽完後在桌子下麵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夏寶蓮見母親接受了自己的提議,得意的拿起筷子。
東廳,餐桌上擺了滿滿一桌子的飯菜,而且大部分都是夏汐諾愛吃的,可她卻一點食欲都沒有。
她坐在桌前,思緒飄回了九年前,那一年,她十歲,九月的第一天,母親剛把她送去學校,就接到部隊領導打來的電話,說是父親犧牲了。
母親哭著把她從學校接走,帶著她去機場接回父親的遺體。
就在她們母女倆要送父親的骨灰回老家江城安葬的前一天,父親的戰友高叔叔來看望她們母女倆,高叔叔跟母親聊了很久才走,他走後,母親抱著父親的骨灰盒哭了整整一夜。
母親在客廳裡哭,她就躲在房間裡哭,她隱隱約約的聽到母親說:夏凱,我不會讓你死的不明不白的,我一定要查出你的真正死因!
可後來,還沒等查出父親的真正死因,母親就精神失常離家出走了。
母親失蹤後,她被爺爺接回江城居住。失去了父母,又離開了生活十年的楊城,各種不適應讓她大病了一場,休學一年她才重新返回校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