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瀅神色猶豫,她雖樂得謝瀾被為難,卻不想見她被抓進大牢。
畢竟若是謝瀾毀了名聲,她也不能獨善其身。
見柳氏不動,她隻能暗中扯了一下她的衣袖。
柳氏雖然百般不情願,卻也知道不能由著謝瀾當著她的麵被抓走。否則回去後沒法跟謝長亭交代。
“瀾丫頭,你一個大家閨秀,怎能跟官爺動手?傳出去沒得讓人恥笑謝府沒有規矩。
你回房的時間已經不短,按說就算洗漱也花不了多長時間。
你躲在房裡遲遲不開門,莫非真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事?”
張婆子一聽柳氏這番意有所指的話,當即惱了。
“人人都說當繼母的,對前頭夫人生的孩子不會有什麼好心腸。
我老婆子原本還不信,沒想到夫人竟然還真是個心腸歹毒的。
大姑娘不過是在房裡泡澡花的時間長了些,你身為繼母不維護她,竟還想親自把屎盆子往姑娘頭上扣。你這心腸莫非是黑透了?”
謝瀅雖惱張婆子罵得難聽,但她心中也有些埋怨柳氏。
二房三房的幾個姑娘姿色一般,貴人可看不上。若是謝瀾被毀,她爹為了前程,定會選她。
“兩位差爺且慢,我長姐非是有意阻攔你們辦差,她隻是擔心不小心損壞了客棧的東西。還望二位大人息怒。”謝瀅匆匆從門外擠進來,盈盈福身下拜。
謝瀅姿色雖比不得謝瀾,但自小被柳氏嬌養,再加上新買的裙裳把她襯得一副弱柳扶風的姿態。
侯通隱晦的目光從她胸前一掃而光,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察覺到他的眼神,柳氏臉色微變,忙不動聲音將謝瀅擋在身後。
謝瀾淡淡暼了一眼,轉身施施然走到木榻邊坐下,這才冷聲對幾個官差道。
“你們要辦案,誰也攔不著。不過這客房我是付了銀子的,你們搜查可以,這裡的東西卻不能亂動分毫。
否則,我定要找佟縣令討個說法。”
張秳沒將柳氏母女放在眼裡,但對謝瀾卻有些看不透。
分明是個不懂武的弱女子,卻能奪了他的長刀,見了他們這些衙差也半點不懼。
甚至就連提起佟縣令,也隨意得很,看不出半點敬畏。
張秳正有些驚疑不定。
正在負責一樓搜查的沈鵬接到手下傳話,匆匆趕過來,見到謝瀾忙賠笑。
“誤會,都是誤會。新來的衙差不懂事,還望仙姑莫怪,我這就帶他們走,就不打擾仙姑歇息了。”
佟縣令懼內,卻瞞著妻子養外室,這事無意中被謝瀾發現。
沈鵬有些提心吊膽,生怕謝瀾一氣之下,將佟縣令的秘密曝出來。
謝瀾卻無意將事情鬨大,那公子還在她身後的榻上躺著,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醒了。
見謝瀾沒有發怒,沈鵬暗中鬆一口氣,正想將張侯二人帶走。
人群外卻突然衝進來一位滿眼淚痕的婦人。
“官爺,是不是抓到害死我夫君的凶手了?”
看到來人,張秳當即暗中朝侯通遞了個眼神。
侯通微不可見點頭,見眾人的視線都在那婦人身上,悄然運起掌風拍向一旁的桌子。
桌上的青花纏枝蓮紋茶盞撞到旁邊的包袱皮,發出一聲清脆的磕碰聲。
眾人下意識循聲轉頭,一下子被包袱皮裡的東西吸引了注意力。
就在此時,婦人滿腔恨意的聲音在大家耳邊炸響,“這…這是我夫君的翡翠,原來是你這個賤人殺了我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