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縣令仔細看了呈上來的兩份賬本,沒看出有什麼問題。
垂眸看向跪在麵前的兩個男子,“你們是何人,為何要幫王氏作證?”
“小的孫秉一,聽聞玉石鎮盛產美玉,特來買對玉鐲給老娘做壽禮。小的並不認識王氏,隻是不忍心見她死了夫君,還要被人奪走翡翠,這才想著幫她作證。”
另一個男子憨厚地笑了笑,“大人,小的孫二麻,是孤兒,這玉石鎮誰都不認識。
小的前不久才討了個媳婦,來玉石鎮是想買支玉簪給她,好讓她給俺生個大胖小子。”
佟縣令有些為難,他雖然有心幫那位仙姑,可這倆人的話,他沒聽出有什麼破綻。
謝瀾剛想開口,卻有人快了一步。
“大人,他們兩個說謊。”
這聲音有些熟悉,謝瀾循聲轉頭。
楊護衛?
看到楊峰,一下子想到他那位主子,也不知這會醒了沒。
佟縣令一驚,下意識就要站起來迎接。
對方卻微不可見朝他搖了搖頭。
楊峰上前,掃了一眼麵色不安的孫稟一和孫二麻。
朝縣令拱手,“大人,在下曾在街上無意中撞掉了孫二麻的包袱,無意中看到兩張路引,他和孫稟一同一個住址,二人是親兄弟。
且跟孫東家是本家兄弟,他們的話,不足為信。”
孫稟一張嘴就要辯解,謝瀾卻將他後路都堵死了。
“你們的老娘,十年前就死了,你買的哪門子壽禮?是不是想說,方才說錯了,是冥壽禮?”
孫稟一啞口無言。
謝瀾暼了他一眼,轉向孫二麻,“還有你,至今還是光棍一個,你那媳婦,是在夢裡娶的吧?”
底細被人摸的一清二楚,孫稟一和孫二麻辯無可辯。
終於有用武之地的佟縣令暗鬆一口氣,臉上卻是大怒,“大膽,連本官都敢欺瞞!
來人,給他們各打一百大板。”
孫稟一臉色一白,一百大板下去,哪裡還有活命。
孫二麻急得大喊,“大人饒命,彆打我,我招認。是孫勇奎給我們一百兩,讓我們給王氏作證。”
孫勇奎沒想到二人這麼輕易就招了,想要開口否認,謝瀾卻沒給他機會。
“孫東家,你說我這兩塊翡翠是王氏夫君從你店買的,敢問那九萬三千兩在何處?那是物證,還請拿出來。”
孫勇奎抿唇不語,他的店連年虧損,彆說九萬多兩,九百兩也拿不出來。
謝瀾冷笑,“編不下去了吧,你那玉海閣虧得血本無歸,你全部的銀錢隻剩下五百四十七兩。”
孫勇奎神色一變,這道姑竟然連他有多少錢都知道?
佟縣令大掌重重一拍,“王氏,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王氏雙手緊攥,物證拿不出來,人證又被揭穿了,她還能說什麼。
“姑娘,實在是對不住,我夫君慘死,我哭花了眼,看錯了。
你那兩塊翡翠,不是我夫君買的。”
道了歉,王氏梨花帶雨對縣令叩了一個頭,“大人,民婦看錯了,民婦不告了。”
不告?
晚了。
“大人,我要告王氏與孫勇奎通奸,殺害陳洪安…”
謝瀾一句話激起千層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