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瀾扯了扯嘴角,還真是巧,竟然一個都沒了。
儘管還有疑惑,但謝瀾沒有繼續試探謝長亭。
從花廳告辭出來,打算先回院子安頓下來。
她一路走,一路回想,將回府後發生的一切都擼了一遍。
謝瀾忽然腳步一頓。
她回想起一個細節,謝長亭進了花廳之後,看了她一眼,就上前給老夫人請安。
當時沒注意,現在回想卻有些可疑。
謝長亭在轉過身後,右手曾經撫了一下胸前的衣襟。
她當時以為他是在整理衣裳,沒有多想。
莫非他是將什麼符紙或者法器之類,能遮擋麵相的東西放到了身上?
這就是她明明前一刻還能看到謝長亭的麵相,等他再轉過身就看不到了?
看來謝長亭身上有秘密,要不然他不會無緣無故遮擋自己的麵相。
儘管沒有確鑿的證據,但謝瀾就是有一種自己不是謝家人的直覺。
哈,沒想到她回京後,吃的第一個瓜,竟然是她自己的?
不過也無所謂,吃誰的不是吃,隻要能續命就行。
謝瀾一邊慢悠悠往前走,一邊暗中琢磨。
若她不是謝長亭的孩子,蘇氏當年的死,說不定會有什麼隱情。
看來她得想辦法查一查當年的事。
她雖然不是蘇氏的女兒,但她到底承了原主的身體,與蘇氏牽扯上了因果。她如果是被人害死的,她得幫她報仇。
謝長亭儘管沒有聽老夫人她們的話,將她送回三清山,還出言維護了她,但謝瀾卻沒有半點感動。
蘇氏將她送去三清山十幾年,謝家對她不聞不問。
這突然間將她接回來,無非是見她快及笄了,想要利用她的親事來謀取好處。
大約是怕她反對,所以謝長亭才要扮出一副慈父的態度。
謝瀾繼承了原主的身體,也繼承了她特殊的命格。
謝家人知道她克親,卻不知道她那特殊的命格,一般人可壓不住。
謝瀾嘲諷地笑了笑,謝長亭要是敢利用她,她會讓他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
張嬤嬤看著眼前簡陋的院子,那一肚子火氣怎麼也壓不住,“姑娘,那柳氏實在是欺人太甚。你是嫡女,給你準備的院子偏僻不說,這紗帳錦被竟然又臟又舊,這哪裡能住人。”
謝瀾掃了一眼屋內破舊的擺設,抬頭看了看屋頂上破破爛爛的瓦片,轉身就往外走。
謝瀾沒在謝家生活過,不知道主院在哪個位置。
其實謝家不大,要找到主院並不難,但謝瀾卻懶得費那個時間去找。
她朝鐵錘示意了一下。
鐵錘二話不說,隨手就抓了一個丫鬟,讓她帶路。
那丫鬟原本不願意,不過見鐵錘唰地一下拔出長劍,腿都差點嚇軟了。立即戰戰兢兢把她們領到了主院。
守門的婆子是柳氏的人,見到謝瀾下意識就想嘲諷。
鐵錘麵無表情,故技重施。
揮手、拔劍。
那婆子未出口的話卡在喉嚨裡,白眼一翻就昏了過去。
領路的丫鬟眼睜睜看著謝瀾從那婆子身上跨過去,一句話都不敢說。
謝長亭坐在上首,柳氏和謝瀅分坐左右,一家三口正安安靜靜地用膳。
突然砰地一聲巨響。
謝長亭嚇了一跳,沒發現剛夾進嘴裡的肉掉了,牙齒下意識一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