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浩揮了揮手轉身融入人海裡。
“唉……”上杉越看著軒浩離去的背影微微歎息,他能看出軒浩臉上凝重的表情,似乎有什麼事情正在困擾著這個男人。
雖然不明白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能夠難倒這個家夥的,但是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似乎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覺眼前的男人永遠不會回來。
因為這家夥現在不辭而彆總讓他感覺好像要去做是什麼大事情。
直升機停在兩條街外的停車場上,沒有人來送行,夏彌和蘇恩曦此刻已經在飛機上等待。
“不回學院了嗎?”夏彌問。
“不了,再回去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軒浩微微搖頭,他之前呆在卡塞爾學院不過是為了掌控那些家夥的動向,免得他們打擾到他拯救繪梨衣的計劃罷了,順便還能帶上幾個工具人幫他解決小麻煩。
而現在要去做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幫忙。他這次誰也不打算帶,包括夏彌。
“你準備乾什麼啊?”夏彌有些皺眉地問他。
“等回去先休整一段時間再說吧。”軒浩示意蘇恩曦起飛,“在做這件事之前我要先去一個地方……”
“……”夏彌乖乖閉嘴不再多問,她知道這個男人決定的事情不會改變。不過隱約間她大概猜到了這個男人要做什麼。
這世界上應該沒有什麼東西能讓這個男人如此慎重地對待,除了黑王——尼德霍格。
……
“什麼!?老大走了?”還完衣服的路明非等人一臉懵逼地看著上杉越,“為什麼啊?”
“不知道。”上杉越搖頭,“他隻是說不跟你們一路,還有讓我提醒你,出什麼事情就回中國,然後就沒了。”
“可是……老板連我都不要了嗎?”楚天驕更加懵逼,老板離開居然不通知他,這麼說來……他解脫了!?
我擦,我擦!原來老板真的是個好人!楚天驕熱淚盈眶,他想一定是老板知道他舍不得離開兒子所以成全他了。
“我們先回學院再說吧?”凱撒在一旁抽著雪茄,並沒有對軒浩的離開感到奇怪,硬要說的話,這位‘皇帝’屈尊呆在卡塞爾才是件怪事,現在才正常。
楚子航微微點頭,他們白王已經死了,雖然並不是他們的功勞,但是他們現在繼續呆在日本也沒什麼可做的了。
“等等!兒子,你要回卡塞爾學院?那我怎麼辦?”楚天驕一看楚子航點頭急了。
“你回去找媽媽道歉!”楚子航麵無表情地瞪著他。
“額……”
老板,能帶上我一起回國嗎?楚天驕被楚子航的目光盯得有些尷尬,這好像確實跑不掉,遲早要滾回去跪搓衣板的。
“你們也這麼快就要走了嗎?”上杉越聽見他們都要走,愣住了,我日本是有什麼對不住各位的嗎?怎麼一個個生怕多呆一天似的?
“我們留下來沒有意義。”凱撒說,“而且我怕自己忍不住把蛇岐八家拆了。”
“額……”上杉越很想說你拆就拆我又不攔你,但是想了想自己兒子現在好像還沒把大家長的職位卸下來還是算了。
“抱歉,你們是日本的恩人,我會代替你們教訓那些不成器的東西的!”上杉越按著源稚生的頭道歉。
源稚生歎了口氣說,“下次來日本記得提前跟我們說一聲,你們永遠是日本分部的朋友。”
“行了,我們沒那麼小肚雞腸。”凱撒聳聳肩,冤有頭債有主,整出一切的赫爾佐格已經連渣都不剩了,他也揍過日本分部的人了,總之自己也沒有受到多大損失。
凱撒和楚子航倒是對於回學院一點都不慌,但是旁邊的路明非現在卻有點慫。
因為不出意外的話,他變身的樣子大概已經被學院知道了,畢竟當時學院的送裝備箱的飛機就從頭頂掠過。
“放心吧!”凱撒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回去之後我們陪你一起寫報告。”
楚子航也微微點頭。
“這是報告就能解釋的事情嗎?”路明非連連搖頭,“要不楚叔叔我跟你一起回中國吧?路上也好有個伴兒?”
“說什麼傻話呢小子!”楚天驕白了他一眼,“老子可是要回去跪搓衣板的男人,你要陪我一起?”
“額……”路明非不知道這有什麼好驕傲的,但是知道自己大概是被拒絕了。
“放心回學院,你怕個毛線啊?”楚天驕拍了拍路明非的腦袋說,“你是老板罩著的人,老板都說了有什麼事情再回國就行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哦,對耶。”路明非突然反應過來,原來如此,他有掛來著,還有老大罩著,怕個毛線?
“幫我照顧著你師兄,明白沒?”楚天驕小聲bb。
“額,好。”路明非這才知道這貨真正的用意,“不過楚師兄貌似不需要我看著啊!”
路明非也小聲bb,“他可是有蘇茜學姐看著的,我去湊什麼熱鬨。”
“就是讓你幫我看著點這個啊!”楚天驕跟路明非交頭接耳,“他是個木魚腦袋你又不是不知道,多給你師兄出出主意。”
“懂了懂了!”路明非連連點頭。
楚子航滿頭黑線地在旁邊聽著這兩個家夥交頭接耳,路明非這貨剛才還一臉緊張的樣子,怎麼聊著聊著話題就開始跑偏了?還扯到他身上來了!這是白擔心這貨了!
很快,眾人來到了蛇岐八家的私人機場,上杉越帶著源氏兄弟和繪梨衣為他們送行。
“再次為你們在日本分部經曆的事情感到抱歉,祝諸君武運昌隆。”源稚生作為大家長朝著三位少年鞠躬,這大概是他最後一次以大家長的身份行事了,過段時間他打算卸下重任去實現自己的理想。
“道歉就不必了。”凱撒登上直升機之前好像想起了什麼,“還記得我們之前在手辦店一起見過的女孩嗎?”
“額……記得,怎麼了?”源稚生愣了愣,“難不成你……”
“我們答應過讓這個女孩有錢上大學,所以拜托你咯~”
“這樣啊……沒問題。”源稚生似懂非懂地點頭,雖然不知道這三個少年與那個女孩之間發生過什麼,但這件事對他來說小事一樁。
“師兄你不是說讓她去你家開的學院上學嗎?”路明非有些不解,他覺得這個女孩要是在凱撒家裡開的學院應該會有更好的條件,畢竟加圖索家財大氣粗。
“笨,人家還有個奶奶,走太遠了不太好啦。”凱撒一拳敲在路明非頭上,小聲逼逼,“就你這樣還給楚子航出點子?”
“……”路明非感覺自己受到了現充的侮辱。
與源稚生他們告彆之後,直升機帶著他們騰空而起,這座城市已經恢複了燈火輝煌,大屏幕上播放著商業廣告,明亮的東京天空樹矗立在城市中央,一切都是那麼美好,沒有人悲傷哭泣。
……
一年後。
北緯72度,格陵蘭海。
漆黑的夜幕下,赤紅色的大船衝開了碎冰,後麵留下二十米寬的黑色水道。
這裡已經是北極圈內了,時值嚴冬,浮冰遍布在整個海麵,也隻有這種怪物級彆的破冰船才能夠在這個時候繼續向著北極點突進。
yamal號是世界上最大的破冰船,隸屬於俄羅斯,兩台重水式核反應爐給它提供了幾乎無儘的動力,堅厚的裝甲艦艏能夠輕易地撞碎六米級彆的冰山,全世界的破冰艦中除了極少數的軍用級怪物,就隻yamal號曾經航行到過北極點。
軒浩擦了擦被霧氣蒙蔽的玻璃,透過窗戶看著外麵一片白色,手中喝著溫熱的酒,沉默不語。
他來這艘船上的目的很簡單,去一個地方,也許在那裡,他能見到想見的人。
船艙的大廳是金碧輝煌的賭場,陣陣的暖風中裹著威士忌、雪茄和高級香水的混合味道,高挑的白俄羅斯女孩兒穿著短裙露出白皙的大腿,充當著發牌員。
世界各地的美食都能在這裡吃到,不過逛了一圈,軒浩還是隻喝了點酒。
他來這裡不是為了吃東西,也不是為了賭博,隻是想見見這裡的船長,因為他對這裡很陌生,要在茫茫北極圈裡找一個地方,光憑他實在是癡人說夢。所以找個工具人帶路是最好的辦法。
不過這艘船上真正的船長貌似不是那麼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