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並不知道,現在正有過億的人在看著他,可他的信念和堅持不允許他逃走。
耳機中傳來指揮部的提示,鄒軍長低沉的聲音,有些沙啞,“小許,兩位上將還有十五分鐘達到戰場……你……還有選擇……”
他的言外之意,許悠然很清楚,可他真的還有選擇嗎?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吐出,“首長,讓你看看我的選擇!”
“呀!”許悠然一聲怒吼,“嗖”飛劍以閃電般的速度射向麵前的暴猿。
身體也好像炮彈一樣彈射了出去,手中長劍指向暴猿的咽喉。
“噗”飛劍的速度奇快,再次給暴猿留下一道傷口,可對於暴猿龐大的體型來說,卻影響不大。
暴猿的巨掌直接正麵撞上了許悠然的長劍,“噗”又一道血花,長劍刺穿了暴猿的手掌。
許悠然卻被暴猿以傷換傷拍飛了出去,口吐鮮血的他還沒來得及調整姿勢,另一隻枯木一般的巨掌又拍在他後背。
好像皮球一樣被擊飛的許悠然,全身的冰甲早已碎裂,肋骨好像也斷了兩根。
強忍住體內的劇痛,他在半空召回了飛劍,順勢一個滑翔再次撲向暴猿。
“卡啦”冰甲再次武裝,“唰”又一柄長劍凝聚在手中,給自己來了一次拔苗助長恢複了一下體力和傷勢,許悠然腳踩飛劍好像悍不畏死的螞蚱。
一直跪在街邊的東方白,看著光幕中被拍皮球一樣,在兩隻暴猿之間被打來打去。
整顆心感到撕裂般的劇痛,看到他一次又一次頑強的爬起來,再次撲向暴猿,好像飛蛾撲火一般。
她的嘴唇都咬出了鮮血,通紅的眼圈,卻沒有哭。
她時時刻刻都記得,自己是一名戰士,她必須堅強,哪怕看到許悠然每時每刻都在遭受著黃金變異獸的暴擊。
她也隻能選擇堅強,她會為他祈禱,她會為他擔心。
此時此刻,卻絕不會為他哭泣,因為她知道,這一幕是他身為一名戰士的選擇。
正在撤離的越來越遠的直升飛機內,被眾人牢牢捆住的李璿,一言不發,隻是死死的盯著光幕。
那個挽救過她好幾次生命的許悠然。
那個告訴她背靠黑暗,逐光而行的強大戰士。
那個一臉燦爛的笑容與她合影,拿來撒狗糧的心上人。
正在經受著非人的折磨,每一次撲向暴猿都是在拿生命做賭注。
迫於無奈的每一次硬剛,都讓他傷上加傷,他正在透支自己的生命進行戰鬥。
她恨不得能以身相代,可惜她還是隻是個弱小的一次覺醒者。
她的眼中布滿了血絲,她輕薄的唇角溢出絲絲血跡。
可她隻能看著,這一幕在不斷重演。
25基地指揮部中,鄒軍長等一眾高層指揮官,鴉雀無聲的看著光幕中發生的這一切。
鄒軍長剛才已經很明確的提示了許悠然,他可以選擇逃走,以他的速度也絕對可以逃走。
可是許悠然給他們看到了自己的選擇,義無反顧的投入了戰鬥,還是生死之戰。
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著兩位上將的降臨,也都在等待著奇跡的發生。
在許悠然這個奇跡之子身上,發生過太多的奇跡了,他們堅信這次也會看到奇跡。
可戰鬥中的許悠然,卻發現一件非常不妙的事情。
他已經竭儘所能的在偽裝全力戰鬥,擺出一副誓死擊殺暴猿的態勢,也在儘可能的傷害暴猿,吸引它的注意力,激起它的怒火。
可是暴猿的雙眼卻越來越清澈,好像越來越弱的憤怒,取而代之的是越來越像人類那種蘊藏著智慧的眼神。
麵對著速度奇快,半空之中猶如蒼蠅一般的許悠然,暴猿也很清楚,恐怕它很難再殺死這隻討厭的螞蚱了。
再次拍飛了許悠然,暴猿竟然沒有追擊,而是嘴角掛起似有似無的嘲諷笑意。
好像想明白了什麼的暴猿,或者說被那扇光門提醒了什麼的暴猿,閃身向著西山島外衝去。
它竟然放棄了擊殺許悠然,準備逃走了……
這個變故讓許悠然,包括光幕前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許悠然想也沒想,手中長劍一擺,腳踏飛劍宛如流星一般刺向暴猿的後心。
正在逃竄中的暴猿,卻在此時猛的轉身,一隻巨掌“嘭”的將許悠然拍飛了出去。
“哢嚓、哢嚓”長劍碎裂,冰甲碎裂,許悠然受到了開戰以來最重的一擊。
暴猿卻理也不理許悠然,再次轉身向島外飛奔。
許悠然萬般無奈之下,強撐著身體,躲過暴猿分身的一爪,再次撲向了暴猿的後背。
暴猿臉上露出詭計得逞的陰險笑容,再次回身狂毆許悠然。
這隻暴猿的智力水平,簡直是駭人聽聞。
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到了對付許悠然的辦法。
隻要它做出想跑的姿態,許悠然無論如何都要阻攔它,這時它再攻擊許悠然,每每就能得逞。
這一擊真正打在了許悠然的死穴上,所有人包括許悠然,心下都是一片冰涼。
如果許悠然不能眼看著暴猿逃走,那他勢必就要衝上去阻攔,他這樣衝上去阻攔跟暴猿剛正麵,無疑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
再有幾次,搞不好許悠然就要被暴猿徹底打死。
許悠然再次掙紮著爬起來,急速升空,看著裝腔作勢還要逃跑的暴猿,無奈的一聲長歎。
他知道,麵對智力水平這麼高,又這麼強悍的暴猿,他已經沒有了選擇。
打開通訊耳機,聲音低沉卻堅定,“首長,向我開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