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悠然經過喜馬拉雅山脈的時候,看著下方連綿不絕的群山,一片白雪皚皚。
不由得一時來了興致,操控著飛劍落在珠穆朗瑪峰之巔。
山風雖然猛烈,卻比他十倍音速的飛行差得太遠。
氣溫雖低,對他也不會有任何影響。
神識掃蕩出去,整座山峰空無一人。
人們曾經絡繹不絕前來登山,挑戰這座世界第一峰。
如今卻成了一片荒蕪的死域,杳無人蹤。
其實登山的每個人都很清楚,他們挑戰的並不是珠穆朗瑪峰,而是自己心裡那座高峰。
巍峨的群山就在這裡,不會因為誰踩在他們頭上,就不再是世界第一峰了。
就好像巨象永遠不會去計較,是不是有螻蟻爬在它身上。
人們隻是想通過踏上山巔,來證明自己的偉大和勇敢,戰勝那個怯懦的自己。
現在人們有了更強、更多的目標需要挑戰,自然就將這座世界第一峰忘在了腦後。
站在這世界的絕巔,俯瞰壯麗山河,碧空如洗,白雲悠悠,茫茫雪原一望無際。
即將迎來全球範圍內清剿變異獸,還有好像烏雲蓋頂一樣,籠罩在頭上的征服者軍團。
許悠然雖然感受到了如山般沉重的壓力,卻也激起了一腔豪情。
最具有諷刺意味的反而是他的血脈,和地星人完全不同的基因序列。
來自宇宙深空的傳承血脈,將會成為抵抗高等文明的領袖。
沒有人親曆過那一切,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高等文明。
所以他隻能迎難而上,扛起重任,衝鋒在第一線。
這是他的家鄉,他在這裡出生,他在這裡成長。
這裡有他的愛人、戰友、朋友……
何況他是修煉文明的血脈傳承,征服者攻破地星的第一時間,就是他的死期。
他既是在為地星而戰,也是在為人類文明存續而戰,更是為自己而戰。
現在的他可以在地星縱橫馳騁,在征服者麵前卻依然隻是螻蟻。
他現在需要的是時間差,給他足夠的提升時間,晉級七次覺醒者。
為了這個時間差,他需要爭取機會。
哪怕征服者軍團,利用那些小型蟲洞傳送進入中轉星。
他也要將戰場控製在中轉星,一旦征服者進入地星,後果將會是災難性的。
征服者可以抓捕無數的覺醒者,利用他們的血祭打開最後的蟲洞。
他曾經在戰鬥中遭遇過變異獸晉級,最後逼迫他選擇了同歸於儘。
他也曾經重傷在身,被一個下三濫的小賊,差點奪了性命。
還曾經被斯摩格騙去做吸引火力的炮灰,讓他被森蚺追殺千裡。
很多次慘痛的教訓告訴他,凡事可以做最好的期望,同時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在他心底最深處,還有一種最壞的可能。
征服者軍團大軍壓境,地星人類毫無抵抗之力,被一網成擒,全部淪為奴隸。
就算這種最壞的結果,他還有一條退路可以走。
通過地底深窟那層光幕,再次進入三體星rx1976。
潛藏起來,伺機成為七次覺醒者,申請創立宇宙國,再回來拯救淪為奴隸的地星人類。
隻是這樣一來,這個過程中,可能會有無數的地星人死去。
其中會有他的愛人、他的戰友、他的朋友……
而且,到了那一天,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是苟且偷生,尋找機會東山再起。
還是死戰到底,與地星文明共存亡。
不到最後的關鍵時刻,人永遠也無法麵對真正的自己。
想到手裡還有一塊牌子,利用這塊牌子,運轉自然經,應該能跟自己一樣穿越蟲洞。
這個生的機會,要給誰?
許悠然臉上露出一抹微笑,似乎有些憧憬,似乎有些如釋重負。
“嗷嗚……”一聲好似野獸一般的長嘯,“轟!”許悠然駕馭飛劍橫空而去。
入夜時分,橫跨歐亞大陸,輾轉一萬多公裡,再次回到了秦都。
夜幕下的秦都,一片安寧和諧,華燈初上、車水馬龍,整座城市都在歡慶許悠然的全球巡回表演賽。
大秦盛世,蒸蒸日上,這個世界新的霸主,來自古老東方的雄獅,重新煥發了勃勃生機。
許悠然看在眼裡,喜在心頭,眼前這一幕,讓他知道,他在為誰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