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意是覺醒者意誌的一種力量展現形式,凝聚了覺醒者強大無比的意誌力。
用意誌力影響暗能量,進而乾涉現實存在。
意誌力越強大,對現實的乾涉就越強烈。
不隻是覺醒者,修煉者也同樣可以領悟劍意。
隻是大家操控這種力量的方式不同而已,本質上並無差彆。
從古至今,三千年來,無數文人誌士、無數英雄豪傑的慷慨豪邁。
此時此刻,前赴後繼、奮不顧身的聯軍戰士,拋頭顱灑熱血。
終於,讓許悠然悟透了五段劍法悲歌。
對於劍意的掌控再上層樓,萬千道劍光合而為一。
這是他不惜一切代價,耗儘自己所有一切,斬出的一劍。
剛猛絕倫、威能無儘,就連空間也在這一劍之下被撕裂。
這一刻他也終於明白,他所謂的戰技除魔,其實是不存在的。
應該是劍意除魔,那炸裂的千萬顆太陽,不過是承載劍意除魔的一種方式。
至此之後,他終於可以隨心所欲的分化劍光。
如果遇到混戰,可以大量揮灑劍光,也可以在自在問心劍劍法中附帶劍意。
他也發現一件事,如此強橫的白起,竟然沒有領悟意境。
可見,哪怕是征服者軍團,能夠領悟意境的高手,也是少之又少。
不過,這也好理解。
意境是戰士對一種信念的執著和升華,而征服者其實不過是一群苟且偷生的可憐蟲,何來信念可言。
白起能夠依仗的隻有自身更加強悍的實力,還有對戰技的學習和掌握,最重要的是對力量的運用,遠超許悠然。
戰技毀諾槍,這是白起的最強殺招。
一槍刺出,傾注了他全部的元素之力。
一杆天災級材料的銀槍,卷起漫天殺勢,迎向那千萬顆炸裂的太陽。
這一瞬間,白起看向許悠然。
這個長得很帥氣的年輕人,臉色蒼白、嘴角溢血、身上大大小小幾十道傷口,內傷極重、骨頭都斷了好多根。
可是在他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痛苦。
白起好像看到了一抹微笑,眼神中的堅定和從容,讓他精神一陣恍惚。
雖然相貌差異巨大,可那表情分明就是年輕的自己。
原來,我也曾經有過理想。
白起如是想,然後也笑了。
“嗡……”
一條銀龍、千萬顆炸裂的太陽,雙雙對撞在一起。
都是必殺一擊,沒有人想躲避,也沒有人能躲避。
如果沒有選擇迎擊,那麼劍意將他撕成碎片的同時,他的長槍也會將許悠然粉碎。
所以他的選擇是對撞,活著總比同歸於儘強。
他隻是想活著。
可惜,他忘記了成為戰士的第一課。
戰場上,不怕死的人往往不會死,總想活著的人,才更容易死。
對撞帶來的不是轟鳴,不是巨響,而是異象。
空間徹底被對撞的巨大威能撕裂,電光火石之間一個小小的黑點出現,那是對撞產生的微型黑洞。
視線越過黑洞,就是那虛無的時空亂流。
過於強大的力量,引發了天地的反噬。
對撞的餘波被黑洞刹那間吞噬,就連聲音和光都沒有逃出黑洞。
無數人恍惚中,黑洞一閃而逝,世界的偉力抹平了一切異象。
其他高手的對拚,聲勢驚天動地。
而這二人的對拚,卻無聲無息,雙雙湮滅。
整個戰場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呆呆的看著這一幕。
就連那些五次覺醒者,都忘記了繼續圍殺。
許悠然的手依然抬著,卻空無一物。
白起的長槍還保持著刺出的姿勢,卻距離許悠然足有三米遠。
許悠然笑了,開心的笑了,欣慰的笑了,如釋重負的笑了。
白起也笑了,卻帶著悲哀和蒼涼,還有那麼一絲絲不甘。
“你敗了!”許悠然聲音平和,好像在跟一個老朋友閒聊。
“真沒想到。”白起有些感慨的說道,“我隻是想活著。”
“你為什麼這麼想抓我?”三場大戰,死了無數人,許悠然終於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想要自由,而你可以。”白起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相信許悠然明白他的意思。
許悠然心念電轉之間,終於明白了白起的意圖。
原來是為了這個……
“我可以,而你不可以……”許悠然收斂了笑容,一聲長歎。
活著、自由,多麼簡單、質樸的理由。
無數人身在其中,卻不知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