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這個世界的一座豐碑，指引著無數年輕人前進的方向，讓每一個人提起他的名字，都不由得熱血沸騰、豪情萬丈。
他留給這個世界的最後一句話，是在戰鬥中通訊頻道裡說的四個字：乾就完了！
這四個字，一時之間，成為了所有年輕人的口頭禪。
張口閉口，乾就完了。
至於這四個字，是不是真的就是他最後一句話，早已無人考究。
不過很多人知道，這四個字其實並不是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他最後一句話是傳音給葉雲滅的四個字：說我死了。
然後，他就真的“死了”。
當然了，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全部都是最值得信任的人。
譬如聶狂瀾、陳天玄、楚新月、方擎、東方白、莉安娜、劉院長等人。
當他恢複了第一次呼吸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以後。
這三天裡，他失去了一切生機，和死了沒有任何區彆。
在所有人看來，這就是一具殘破不堪的屍體。
當一絲新鮮空氣，被吸入肺部的時候，他的身體慢慢開始活了過來。
他緩緩睜開眼睛，雖然光線很微弱，卻依舊很刺眼。
所有的身體機能開始慢慢恢複，元氣枯竭、神識枯竭、精神力枯竭，全身上下數十道傷口傳來撕心裂肺的劇痛。
這就是回光返照的巨大副作用，不是陷入極度的衰弱，不是喪失某些能力，而是賭命。
漸漸恢複意識的許悠然，在心裡長長舒了一口氣。
神國係統很完善，可是唯獨沒有覺醒技的記錄和說明。
雖然病毒體係隻有七大類，可是人類種族和生存環境太複雜了。
同樣環境下同樣的人種，感染同樣的病毒，卻可以發生不同的變異。
哪怕是相同的覺醒技，不同的人修煉下去，可能也會產生不同的效果。
這也是科技文明陣營，為什麼需要圈養海量的人類。
除了戰爭需要大量的奴隸戰兵，他們還需要更加豐富多樣性的病毒變異體。
億萬人類中，總有一些特殊個體，會覺醒非同一般的能力。
總有一些個體，會將普通的覺醒技修煉出非同一般的效果。
同樣的病毒，在不同個體、不同環境中，可能會產生億億萬的變異體。
掌握了回光返照的覺醒者，極其稀少，副作用也千差萬彆。
有人隻是需要睡覺，有人會重傷，有人會從此淪為普通人。
可許悠然的副作用，就是賭命。
施展覺醒技之後，許悠然會進入三天的假死期。
如果他能扛的過去，就會保持之前的狀態活過來。
如果他扛不過去，就會真的死去。
這是一半對一半的幾率，強大到逆天的覺醒技，自然有恐怖異常的副作用。
也就是說，許悠然以後每一次使用回光返照，都是一次賭命。
哪怕賭贏了一萬次，隻要失敗一次，就是身死道消。
想到這個可怕的後果，許悠然心中暗自慶幸，自己的運氣確實不錯，這個技能以後還是儘量不要用，太可怕了。
慢慢適應了光線，再次睜開眼睛。
這是一間普通的營房，應該還在中轉星上。
十幾個人大氣也不敢出，緊張萬分的盯著自己。
他看到了東方白等人，也看到了夏荒、劉院長，還有一些大秦科研院的研究員。
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卻淒慘的比哭還難看，嗓子乾澀的好像被火燒過一般，嘶啞著聲音說道：“我們贏了嗎？”
圍住許悠然的十幾個人，聽到許悠然醒來的第一句話，竟然還是在關心戰局。
所有人心中一酸，眼圈一紅，都流下淚來。
東方白幾個女孩，想碰許悠然，卻又不敢碰。
雖然經過戰地醫院的急救處理，可是他傷的實在太重了。
圍在他的身邊，隻是默默的垂淚。
許悠然掃視了一圈，卻發現一向最積極的李璿，這次卻躲在人群後麵，隻能隱隱約約看到她的身影。
他艱難的抬起手，招了招，“李……”
眾人立刻反應過來，幾個人將李璿推到了許悠然的床前。
李璿也在哭，哭的很傷心，可是卻捂著臉似乎想要遮擋什麼。
許悠然從她的指縫中，隱約看到了她的麵容，二十剛出頭的青春少女，現在卻儼然三十多歲的俏麗美婦。
“呼……”他長長吐出一口氣，“丫頭，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一定要治好你……”
“哇……”李璿再也忍不住了，嚎啕大哭起來。
有欣喜於許悠然活了過來，還有無儘的委屈和心酸。
對於一個這樣的女孩來說，失去青春和美麗，遠比死亡還要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