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過後,似乎就連虛空大帝,也對這些謠言有些厭煩了,亦或者是他也想見見這些狗膽包天的奴隸。
厚德宮中傳出旨意,即日將會召集三公、六部、九寺,共同審議此案。
這道旨意宛如一道驚雷,震動了整個朝堂。
很多人都十分不解,一件小小的江湖仇殺案,為什麼會驚動那位至尊?
也有很多人心中卻隱隱有一絲幸災樂禍之意,大司徒權傾朝野、女兒彤魚獨享寵愛、女魃公主天資縱橫。
能看到這樣的人倒黴,哪怕他們沒有一分錢好處,卻還是在心裡偷著樂。
還有一些人在暗中煽風點火了許久,看到大帝終於有了動作,上躥下跳的更是歡暢。
可這道旨意,對女魃、對彤魚、對玄策來說,卻不是什麼好消息。
如果能按照玄策的思路走下去,案子早就該結了,該殺的人已經殺了,謠言慢慢就會平息。
可現在明顯事與願違,事情終於走向了他們最不願意看到的地步。
如果隻是死了幾個天災神將,凶手已經就範,虛空大帝肯定沒有閒情再繼續過問此事。
現在要金殿庭審,明顯是大帝也對謠言的內容,有所芥蒂。
至少這麼多天過去了,他從未召見過女魃,就已經是一個非常明顯的信號。
也許大帝也在思考,如果真是他的女兒,想要對付他的兒子,他該怎麼辦?
其實,站在他的角度,很想和一下稀泥,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
何況,他還更疼愛手心的肉。
怎奈,禦史台一再上書,吏部侍郎為首的一眾死了親人的官員,也總是喋喋不休。
虛空大帝軒轅,心中也很是惱怒。
凶手已經給你們抓到了,何必非要揪著不放?
難道非要看朕的笑話,非要讓朕打開家門,給天下人看看?
既然你們想看,就給你們看看!
朕也想看看朕的這個女兒,是不是真的這麼白癡!
是的,白癡。
虛空大帝給自己的女兒,下了這樣的定義。
女魃跟無疆去攪亂三體星,這很好,沒有錯,大大的功勞。
買了個奴隸也沒什麼,公孫家的奴隸,以億來計算。
可是由著奴隸的性子,搞事情,這就是白癡。
沒有搞清楚這個奴隸的一切底細和社會關係,就放心大膽當做心腹,這也是白癡。
出了這樣的事情,你不來找我這個做父親的哭訴,洗刷自己的冤屈,簡直就是大白癡。
難道還等著朕求你來求我不成?
朕英明神武,為什麼會有這麼白癡的女兒?
為了這次庭審,各方紛紛行動起來。
各種證據再次梳理一遍,爭取辦成鐵案,可還是有有心人,留下了一些模模糊糊的線索,指向了某些方向。
死了親人的官員們,好像放血不要錢一樣,血書越寫越多,字越來越大。
不管是有人指使,還是有人暗示,這些人都很理直氣壯。
我們家裡死了人,我們是弱者,我們站在道德的製高點,怎麼鬨都沒問題。
至於造謠、潑臟水那些人,就更起勁了。
是不是有人指使,還是單純被帶歪了節奏,法不責眾,哪怕我說錯了,也隻是被人蒙蔽了而已。
我們隻是吃瓜群眾,我們是最無辜的。
各種黑的、白的噴子,紛紛湧現出來,每一個都好像神探一樣,不放過一點蛛絲馬跡。
這些暴徒作案的動機,出發點,哪裡來的情報,都采用了哪些殘忍的手段,全部被分析的頭頭是道。
“這案子就是有問題,沒看到大帝都親自過問了嗎?”
“那個領頭的奴隸,聽說叫鬼滅,來自一個不起眼的土著星球。”
“他在三體星係要塞星的時候,聽說經常跟黑血莊園的女主人、女奴鬼混。”
“什麼女主人?”
“黑血他那幾個老婆,還有他那幾個女兒啊!這你都不知道?”
“啊……一個奴隸,竟然老少通吃,黑血那廝頭上豈不是頂著一顆綠色星球?”
“搞不好黑血都跟他……嘿嘿,你懂得……”
“那女魃公主她……”
“想死了?不要亂說話!”
“女魃公主的論道會一召開,他就馬上去作案了。需要他出現的時候,他恰好作案返回。這時間是不是太巧合了一些?”
“聽說他一劍擊敗了聖子戚少商,這麼強的實力,公主一點也沒發現問題?”
“唉,處處都是疑點啊……”
“那麼幾個人,殺了那麼多強者,時間不到五分鐘,會不會有內鬼?”
“可憐少昊皇子,那麼好的人,還要背黑鍋,唉……”
“皇子寬厚仁慈,還替她辯解,真是……”
“看到巡天司的通告了嗎?”
“都是糊弄我們這些老百姓的,專門給我們看的,裡麵肯定有內幕。”
各種各樣的言論和攻擊,鋪天蓋地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