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戰鬥中,一次、一次的受傷,大家隻能輪流休息。
這棟破舊的房子,處在滿是廢墟的城市邊緣,給了他們短暫的喘息時間。
看到庫克洛洛從噩夢中驚醒,滿身都是冷汗,所有成員都關切的看向他。
微弱的晨光,在天邊泛起一抹魚肚白。
庫克洛洛看著那太陽升起的方向,沉默了很久、很久,纏著繃帶的傷口,有鮮血汩汩的流淌。
他的眼睛似乎有些紅,體內卻好像在醞釀著一座隨時都能爆發的火山。
“死了……妲己……死了……”庫克洛洛的嗓音有些乾澀。
“轟!”驚天的氣勢爆發,滔天的殺意,讓這座城市所有的變異獸,都感受到了他極致的憤怒和悲傷。
無數變異獸顫抖著跪下雙膝,臣服在這位殺戮王者的腳下。
少昊的心情很好,今天他要演一場好戲,還要看一場好戲。
打開廂房的門,看到了風華絕代的妲己,變成了一具屍體的妲己。
雖然她已經死去,卻還是美的不可方物,好似降世神女一般。
少昊從妲己沒有閉上的雙眼,看到了很多東西,可那不是他想要的東西。
他曆儘九死一生,終於成為一名七次覺醒者。
想要的東西很多、很多,可妲己卻連這一點點都不給他。
“哼!”少昊麵帶不屑的冷哼一聲,純白錦袍長袖一揮。
“嘭!”傾國傾城、風華絕代的妲己,被狂暴的精神力,震成齏粉,隨風飄散。
任她生前多麼的冰雪聰明、智計百出,也絕不會想到,死去之後,會被她的“愛人”挫骨揚灰。
“不識抬舉!”少昊留下一句話,轉身就走,好像這個曾經深愛過他的女人,如同草芥。
金殿庭審即將開始,女魃在母親彤魚的陪同下,登上了厚德宮第九百九十九段。
這一段是虛空大帝專用的辦公樓層,今天的金殿庭審,將會在這裡舉行。
當女魃和彤魚步入大殿的時候,虛空大帝已經在端坐在最上首,身旁是帝後雷祖。
三公、六部、九寺,事關此案的所有官員,已經全部到齊。
皇子少昊垂首站在九龍寶座台階下,上百位官員依次站立,隻有三公並排坐在一旁。
大司空,薑尚。
大司徒,玄策。
大司馬,孫武。
這是整個虛空山帝國,權柄最重的三位老人。
薑尚仙風道骨,玄策足智多謀,孫武霸氣十足。
原本這樣的小案子,根本無需驚動三公。
可女魃的身份特殊,不隻是虛空大帝的女兒,更是大司徒玄策的孫女。
同時又牽扯到一位七次覺醒者皇子,虛空山子民的輿論壓力非常大。
貴妃彤魚、公主女魃,雙雙走上前去,跪倒叩首。
先是虛空大帝,然後是雷祖,接下來是三公。
施禮完畢,有內侍喝道:“請彤魚貴妃上座。”
彤魚緩緩來到虛空大帝身邊,坐在一旁。
她是大帝的妻子,雖然這次案件涉及了她的女兒,可她還是有資格坐在大帝身邊的。
虛空大帝也通過賜座,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女兒犯了錯,跟彤魚貴妃沒關係。
這也是他對妻子,對大司徒玄策,對滿朝文武的一種表態。
虛空大帝威嚴無比的聲音響起,“珍瓏,你可知罪?”
女魃再次跪了下來,高聲道:“兒臣知罪。”
“你可知所犯何罪?”虛空大帝的聲音,極為清冷,好像麵對的不是自己的女兒,隻是一名普通的罪犯。
“兒臣知人不明,受奸人蒙蔽,鑄下大錯,險些讓我們兄妹失和。”女魃眼圈微紅,語帶顫音,“請父皇責罰!”
這些全是母親彤魚給她設計好的劇本,隻需要她的演技稍稍在線,打出親情牌,問題應該不大。
彤魚端坐於寶座之上,看到女兒的表現,心中也十分滿意。
就是這種萬分委屈的泫然欲泣,才最能打動大帝的心。
“噗通!”站在一旁的皇子少昊也雙膝跪地,叩首說道:“父皇在上,此事兒臣也有責任。是兒臣為了七年輪戰,專心修煉,才導致了疏於管理,出現了防禦上的錯漏。珍瓏妹子的奴隸,這番作為,雖然罪大惡極,卻也給兒臣敲響了警鐘。”
少昊扭頭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女魃,繼續說道:“如果父皇要責罰黃妹,請連同兒臣一起責罰。”
虛空大帝看著跪在麵前的一雙二女,麵上不由得流露出一絲讚許的微笑。
公孫家能夠傳承如此悠久的歲月,強者輩出、治理有方,這是必要條件。
家人之間的團結友愛,也一向看得極重。
可以互相良性競爭,卻絕不能出現惡意壓製、殘害。
死了幾個下人,丟了一點錢,那都不算什麼。
如果因此在兄妹之間埋下隱患,將來的虛空山很有可能會萬劫不複。
大司空薑尚麵露微笑,大司徒玄策頻頻點頭,大司馬孫武喜上眉梢。
正是父慈子孝,你好,我好,大家好,皆大歡喜的圓滿結局。
至於死去的那些下人,作案的那些暴徒,根本就不在這些人的考慮範圍內。
死就死了,哪天不死人?
虛空大帝心懷大暢,正要略施薄懲,小小敲打一下一雙兒女。
不和諧的聲音忽然響起,禦史台大夫九耳走出一步,跪下叩首,“大帝聖明,可此案疑點眾多,子民呼聲甚高,何不將庭審繼續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