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之上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都難以置信的偷看向女魃。
就連虛空大帝都有些愕然,他最寵愛的女兒,在這種時刻,打斷了他的話。
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她這不隻是恃寵而驕,更是在挑戰虛空山至尊的權威。
可他能怎麼樣?
抬手將自己最寵愛的女兒擊殺,讓她神魂俱滅?
一時之間,虛空大帝愣住了,看向女魃的目光卻是越來越冰冷。
轉瞬之間,他才反應過來,女魃說什麼?
饒他一命?
虛空大帝的震怒,徹底摧毀了許悠然那一點點頑強的意誌。
這就是虛空山至強的七次覺醒者,最接近神的虛空大帝?
這……
這實力,恐怕一掌就能將自己打成齏粉。
好強大!
如果有一天,自己也晉級了七次覺醒者,會不會跟他一樣強大,甚至比他更強大?
虛空大帝不過單修一係,自己是雙法同修,將來可能是七係同修。
如果自己晉級七次覺醒者,修煉境界達到大乘期,想必虛空大帝也不過爾爾。
可惜,恐怕自己永遠也沒有機會了……
女魃說話了?
還是我出現幻覺了?
她……
她說什麼?
饒我一命?
完了,看來不用虛空大帝殺我,我就要死了。
出現這麼嚴重的幻覺,想要不死都難了。
虛空大帝在看著女魃,所有人都在偷偷看著女魃。
什麼情況?
難道她真的在求虛空大帝,饒自己一命?
她瘋了?
安靜無比、落針可聞的金殿中,響起許悠然虛弱至極的聲音,斷斷續續還有些沙啞,“女……女魃……公主……殿下,你瘋了?”
他的話一出口,所有人又看向他。
虛空大帝的目光宛如實質一般,投向了他。
說女魃瘋了?
看樣子是你瘋了才對。
還怕自己死的不夠快?
女魃這個時候頂撞虛空大帝,好歹那是她父親。
你算什麼東西,這個時候敢開口說話?
女魃滿麵淚痕的扭頭看向淒慘無比,趴在地上,歪著脖子,艱難開口的許悠然。
然後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下,緩緩站了起來,俏生生、怯生生,卻無比堅定的說道:“父皇,我求你饒他一命!”
麵對著威勢滔天的虛空山之主,脆弱的女魃,好像一朵盛開在懸崖上的小花。
雖然嬌豔,卻在狂風中苦苦掙紮,好像隨時都能被撕成碎片。
可所有人都能從她的眼中,看到無比堅定的光,那是破釜沉舟、歇斯底裡的最後掙紮。
虛空大帝麵色陰沉,好似從牙縫中擠出了三個字,“憑什麼?”
是啊,憑什麼?
所有人都很好奇,就連少昊都十分意外。
許悠然死扛下罪名,本就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在他的算計中,許悠然這種貪財好色的亡命之徒,絕對會將罪名推到女魃身上。
可許悠然並沒有,這已經大大超出他的預料。
現在女魃忽然站出來,麵對著盛怒的父皇,想保住這個奴隸一命,更是出乎他的預料。
劇本不是這樣寫的啊!
應該是這個奴才,為了保命,將罪名推給女魃。
雖然這樣也不見得能保的住命,可總算還有一線生機。
現在他扛下了罪名,女魃應該順水推舟,讓這個奴才儘快去死。
一了百了,死無對證才是。
女魃應該是個聰明人,不應該在這種時刻觸怒父皇才對啊。
許悠然放棄了那一線生機,大家都認為他是傻子。
女魃站出來頂撞虛空大帝,簡直就是個瘋子。
這一對兒主仆,一個傻子,一個瘋子,怎麼湊到一起的,這麼般配?
“憑什麼?”女魃慘然一笑,揮手摘下一枚戒指舉了起來,“憑這枚虛空戒,夠不夠?”
“嘶……”
金殿中響起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所有人都懵了。
虛空戒!
又見到一枚虛空戒。
什麼情況?
現在虛空戒這麼不值錢了嗎?
這些年輕人怎麼搞得?
人手一枚?
所有人都向女魃手中那枚虛空戒看去。
一枚小巧精致的骨戒,古樸的造型、花紋。
如果隻是一枚普通的戒指,甚至談不上美觀。
可如果說它是虛空戒,那簡直是美輪美奐。
就連虛空大帝都愣住了,虛空戒?
怎麼又出來一枚虛空戒?
這種骨質,這種造型,這種花紋,跟許悠然那枚怎麼那麼像?
似乎隻是微微小了一點點,好像許悠然那枚是男戒,女魃手中這枚是女戒。
難道這是一對虛空戒?
許悠然剛剛隻說,他從一個戴墨鏡的老頭那裡買到了一枚虛空戒,並沒有說是一對虛空戒。
他肯定會死,所以沒必要將女魃也暴露出來,何況女魃一直也不知道那是虛空戒。
現在大家看到女魃手中那枚虛空戒,再看看化蛇手中那枚許悠然的虛空戒,似乎都明白了什麼。
原來這個卑賤的奴隸,竟然莫名其妙得到了一對虛空戒。
一位覺醒者,這一生,能夠有幸看到虛空戒,已經是天大的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