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層層追究下來,他這個總經理恐怕也做不下去了,會不會還有其他懲罰,現在還不知道。
衝撞了公主鳳駕,可不是小罪。
他心裡恨不得將這個肥頭大耳的盧翔撕成碎片。
大廳中亂哄哄一片逐漸安靜下來,就連樂師都停止了演奏。
“啪!”一聲清脆的抽打聲傳來,一條毒蛇一般的皮鞭在貝拉後背劃過。
“啊……”嬌小的貝拉一聲慘嚎,整個人撲倒在地上,背後的衣衫幾乎被打成了碎片。
白玉一般光滑的肌膚露出一大片,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淋漓、觸目驚心。
女魃高居寶座之上,隻是冷冷的看著。
雖然她也覺得那個小女孩很可憐,可六大魁首管教自己手下的舞姬,她也確實不好插手。
何況自己設宴,這些舞姬亂成一團,確實很有些打臉。
撲倒在地的貝拉也明白,自己完了,如果沒有奇跡發生的話,下場可能會極為淒慘。
驚慌失措之下,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強忍著後背的劇痛,向前爬去,抬起頭看向女魃公主的方向。
大廳中數千人此刻一片死寂,這種情況他們也從來沒有遇到過。
能給公主獻舞的舞姬,應該都是接受過嚴格訓練的。
隻是跳一段簡單的舞蹈,怎麼會出現這樣低級的失誤,真是罪不可恕。
貝拉的姐妹趕緊上去想要扶起她,子軒也衝上去抓住貝拉的手臂。
貝拉卻是誰也不看,隻是死死盯著女魃公主的方向。
臉上全是哭花的妝容,嘴裡還在不停吐血,那一鞭抽打的極重。
大家都以為她是想求女魃公主說情,那不是癡人說夢嗎?
你打擾了公主的雅興,搞得宴會一團糟,女魃公主豈會搭理你一個小小的舞姬。
隻有許悠然知道,貝拉在看著自己,聲淚俱下的在看著自己。
“還請公主殿下恕罪,老臣管教無方,衝撞了鳳駕,不甚惶恐。”韓信連忙站起身,帶著一臉歉意,極為誠懇的說道。
“無妨。”女魃臉色淡然,看不出什麼喜怒哀樂,可所有人都知道,女魃心中必然怒到了極點。
事實情況當然不是如此,女魃是因為沒得到許悠然的指示,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反應,隻能裝一下穩重。
國宴大廳的一位總管站在一側,冷聲道:“全部拖下去,亂棍打死,抽魂煉魄。”
“啊……”
“呀……”
“媽呀……”
“嗚……”
一眾舞姬沒想到,因為一個人的失誤,竟然所有人都要陪葬。
坐在角落的盧翔和那個總經理,此刻也是麵如土色、抖如篩糠。
這些舞姬全部打死,不用想,事後一定會追責下來。
他們兩個的命運看起來,好像也不怎麼美妙。
那三個遠房親戚家的女孩死不死,他根本不在意,反正他也玩過了。
可是現在牽連到了他自己,那就是頭等大事了。
兩個人麵麵相覷,如坐針氈一般。
“唰、唰、唰……”數十道身影閃現進入大廳,這就準備立刻將這些舞姬全部拿下帶走。
貝拉劇痛之下,早已聽不清周圍人說了什麼,隻是一邊痛哭、一邊用哀求的眼神看著許悠然。
她的那個姐妹,卻是聽清了全部亂棍打死的話,當時就嚇傻了,整個人呆若木雞。
子軒不但聽到了亂棍打死,還聽到了抽魂煉魄,那是遠比死亡還要讓人恐懼的極刑。
她半跪在地,再也沒有去拽貝拉的手臂,知道拽她也沒有用,反正都是要死。
就在這一刻她忽然福至心靈的想到了什麼,雙膝跪地,向著上首重重一個頭磕了下去。
“嘭!”這一聲悶響,整個大廳幾乎都可以聽清清楚楚。
抬起頭時,額頭一片殷紅,用一雙絕望的眼睛,看向許悠然。
此時此刻,也許隻有這個一麵之緣的年輕人,才有那麼一絲絲希望救了她們的命。
她甚至都不知道,人家為什麼要救她們,更不知道這個年輕人依仗什麼能救下她們。
在她看來,許悠然站在公主的身後,多少應該能跟公主說得上話。
對這些大人物來說,也許隻是一句話的事情,對她們姐妹三人來說,卻是生死攸關的大事。
許悠然很無語,非常無語。
都看著我做什麼?
我就是個保安,莫非指望我救你們不成?
看到這三個女孩的樣子,他就知道,這幾天她們肯定不好過。
自己當時已經提醒過她們,可惜卻被無視了。
這種人、這種事,他是打心眼裡不想管,這個世界上每天都在發生,他也管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