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臘聯軍正在他的率領下,漸漸穩住陣腳、重整旗鼓。
身處大軍重圍的許悠然,早已殺紅了眼,他徹底殺瘋了。
身上的金色戰甲為他抵擋了無數次攻擊,早已開始出現了破損。
阿喀琉斯的長劍縱使鋒銳無比,卻因為過於猛烈的對撞,隱隱出現了裂痕。
如果這是許悠然自己的冰甲、自己的長劍,他完全不需要在乎。
碎了就再次凝聚,他總是有戰甲在防禦,總是有武器在殺敵。
可現在他無法凝聚戰甲和長劍,很多戰術就沒法應用。
暴烈、狂猛的除魔劍意對武器的損傷太大,他根本就不敢用。
很多時候硬扛攻擊就能殺死敵人,他卻要選擇閃避,因為他也知道,這身戰甲扛不了太久。
殺瘋了的許悠然,早已記不清自己到底殺了多少人。
他隻知道。
殺!
殺!
殺!
一眼看出去,全是特洛伊戰士的長矛和利劍,還有他們那帶著無儘恐懼的雙眼。
是的,他們在恐懼,他們在顫抖。
雖然他們依然在衝鋒,可是他們的眼睛出賣了他們的怯弱靈魂。
他們在恐懼什麼?
他們在害怕誰?
他們為什麼會顫抖?
隻有一個人能讓特洛伊強大的戰士們如此恐懼、害怕、顫抖。
那就是我,傳奇英雄阿喀琉斯。
這一刻的許悠然,宛如戰神附體,眼中看到的隻有敵人和鮮血。
一批又一批人倒在他劍下,每一個人都是全副武裝,強橫無比的五次覺醒者戰士。
亂軍叢中,特洛伊戰士根本無需分辨敵我。
因為他們的敵人隻有一個,就是那全身浴血,身披殘破金甲,狀如魔神的男人。
許悠然更無需去分辨敵我,身邊所有人都是敵人。
隻有他一個人全身是血,有敵人的,也有自己的,其他所有人大都是乾淨的。
隻要是乾乾淨淨拿著武器的,都是他的敵人。
拔苗助長運轉到了極致,幾乎成了一種本能,否則他早就被撕扯成了無數碎片。
一柄長劍神出鬼沒,帶著死神的問候,每一次寒光閃爍,都會盛開一朵血花。
自在問心劍、七苦無涯劍、白駒過隙劍,三種劍法被他運用到了極致。
時而狂猛、時而刁鑽、時而霸氣側漏、時而和風細雨,除魔劍意不敢釋放,斬妖劍意卻是帶走無數鮮活的生命。
在他精神力覆蓋範圍內,也看得到,數十位希臘英雄都陷入了苦戰,人人帶傷,隻是輕重的區彆。
阿伽門農的狂暴和強大,讓他都為之震撼,一柄長矛不停的在收割性命。
可惜,縱使他是聯軍總帥,重要性依然比不上許悠然偽裝的阿喀琉斯。
越來越多的特洛伊戰士衝向他,不但有五次覺醒者,甚至已經開始有六次覺醒者加入對他的圍殺。
許悠然的唇角嘗到了一絲腥氣,還帶著微微的甘甜,那是敵人的熱血。
一雙雙驚恐萬分的眼睛在他麵前合攏,那是死在他劍下的特洛伊戰士。
“喝!”許悠然一聲狂吼,熱血上湧,怒發欲狂。
“轟!”滅星手一掌拍出,轟碎了一名戰士的胸膛。
“噗嗤!”反手一劍,巨大的頭顱飛起,一道血泉噴湧向半空。
他看到了特洛伊戰士們眼中的恐懼和顫抖,來自地星的強大戰士,讓這傳說中的神話世界都在哀嚎。
許悠然的自信心膨脹到了極致,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就像無所不能的戰場之神,永無休止的殺戮中,品嘗著鮮血的甘甜。
什麼偽裝成阿喀琉斯的克羅斯會被殺死,什麼阿喀琉斯會被帕裡斯殺死,什麼眾神的預言和曆史的走向……
在我鋒利的長劍麵前,一切都是虛妄。
這是我的戰場,統統由我主宰。
我有一劍,有我無敵!
“嗡……”千萬顆太陽在他手中炸裂,狂暴的除魔劍意裹挾著無數道寒光灑落。
森寒的殺意,仿佛能凍結靈魂、深入骨髓。
“噗噗噗……”圍殺許悠然的特洛伊戰士,又被他放倒一大片。
為了避免陷入圍攻,許悠然一直在不停衝殺,來不及分辨方向的衝殺。
所到之處屍橫遍野、血流漂杵,特洛伊戰士一排、一排倒下。
猩紅的鮮血,刺鼻的腥氣,殘破的屍體,粉碎的戰甲,哀嚎的敵人……
這一切的一切,徹底激發了許悠然心中最狂躁的惡魔。
這一刻的許悠然不愧暴君之名,化身為一頭人形猛獸,不停在吞噬著生命。
又好像君臨戰場的帝王,劍氣衝霄、傲氣淩雲。
曆史的車輪卻在黑暗中緩緩靠近,無法逃避的命運之矛,即將展露它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