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悠然想幫助雷雯娜,不隻是因為她悲慘的命運,當然更談不上其他感情因素。
他隻是單純的覺得,如果他放棄了四麵楚歌的雷雯娜,心裡會不痛快。
何況對麵那些人,早晚要在星際戰場相遇。
他是在幫雷雯娜,也是在幫自己。
與其那個時候遭遇對方的大軍圍攻,不如現在先殺幾個,能削弱一點是一點。
既然不能逃避,那就勇敢麵對,這是他一貫的作風。
不能逃避那頭黃金暴猿,他寧可身死道消。
不能逃避神將白起,他就傾儘全力。
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
他選擇遵從自己的內心,向天地而怒放。
雷雯娜隻是默默的流淚,沒有說一句話。
這個男人她不認識,從來沒見過,半夜三更跑進來告訴她。
他要幫她,甚至不惜與這個世界為敵。
她不知道是該感激,還是該慶幸,或者是該驚懼。
換作任何一個人,站在雷雯娜的角度,恐怕都會徹底崩潰。
哪裡知道,許悠然的下一句話,讓她更崩潰。
許悠然變魔術一般,拿出一塊潔白的手帕遞了過去,“我是魔鏡。”
“哦……”雷雯娜木然的接過手帕,在臉上茫然的擦著淚水。
足足過了三分鐘,她才豁然驚醒,“唰!”的一聲站了起來,“什麼?”
“我是魔鏡。”許悠然語氣堅定的說道,“我解開了封印,徹底活過來了。”
“這……這……”雷雯娜驚駭欲絕的看著許悠然,顫巍巍的伸出手,在許悠然的臉上撫摸了一下。
她能感受到光滑的皮膚,有溫度、有彈性、有呼吸。
這就是個活人!
不是她以為的金屬人。
許悠然一把拉開雷雯娜的手,“現在不是糾結這些事情的時候,我的的確確就是魔鏡,下午你去花園的時候,我莫名其妙就解開了封印。而且……”
“呀!”雷雯娜忽然想到一件極為驚悚的事情。
如果隻是一麵鏡子,哪怕再有魔性,她對著鏡子講了將近二十年的話,倒也沒什麼。
如果鏡子有了靈魂,還是個男人,那最多感到羞臊和尷尬。
可若是這個男人突然變成了一個活人,還十分帥氣的站在他麵前。
想到曾經跟魔鏡說過的話,甚至無數次在魔鏡麵前……
雷雯娜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恨不得現在自己馬上死去,也不想麵對這個叫魔鏡的男人。
許悠然大概也猜到了她的想法,連忙說道:“截止到我的靈魂複蘇為止,之前的記憶其實完全沒有了,也許這就是靈魂複蘇的代價。”
“真的?”雷雯娜雙手捂著通紅的臉,嬌羞無比的從指縫中觀察著許悠然臉上的神情。
許悠然一本正經吹牛的時候太多了,何況他現在說的本就是實話。
“真的,我真的不記得你曾經跟我說過什麼,做過什麼了……”許悠然說到這裡,自己也是一愣。
泥馬!
這不是欲蓋彌彰嗎?
可我真的不記得啊,那是魔鏡,又不是我。
算了,不糾結了。
“你……”雷雯娜差點沒直接昏過去。
麵前這個男人,絕對是這個世界上知道她所有秘密最多的男人,也是她最不想麵對的“人”。
如果一麵鏡子活了,也能算人的話。
許悠然看雷雯娜將臉轉過去,深深埋進雙臂之間,知道繼續這個話題,就根本沒法說正事兒了。
“我複活之後,第一時間去找了白雪公主。”許悠然連忙轉移話題。
“啊?”雷雯娜大驚失色,立刻轉身目瞪口呆的看向許悠然。
她派去的人,都被白雪公主殺死了,這個魔鏡難道瘋了嗎?
“我不但見到了白雪公主,還看著他們吃了飯,才剛剛回來。”許悠然實在不好意思說,自己確實隻是看著人家吃飯,還做了半天的弟中弟。
“白……白雪公主,沒有殺你?”雷雯娜難以置信的問道,“或者你沒說自己是魔鏡?”
“我說了我來自落汗公國,不過我沒說我是魔鏡,說了他們也不會信,或者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魔鏡。”許悠然隨意的說道,“我隨便編了個名字,你也可以叫我蔣培良,或者魔鏡都行。”
無辜的蔣培良再一次背鍋,遠在南十字星雲都無法逃脫許悠然的魔爪。
“算了,我還是叫你魔鏡吧。”雷雯娜好奇的問道,“你是東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