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龐大的隕石帶,白白號隻是微不足道的一個小點,當白白逐漸靠近隕石帶時,隕石帶也在靠向他。
無論獵物還是獵手,在狩獵場中都要求有一項基本的技能——偽裝。
艦隊光學折射偽裝是一種,偽裝成為目標的同類也是一種,而眼前的擬態成環境中的自然造物也是其中的一種。
現在看起來一切都很正常,白白號的係統即使在非常高的速度下依然優雅的,如同手術刀一般切割著一塊塊龐大的隕石。
第三衛艦隊,次旗艦級煌都號,李傾看著接收過來的隕石帶數據。按照流程在初步排除危險後,衛艦隊需要將數據發回主艦隊,由主係統給出建議,圓月之廳做出具體決定。
但是作為衛艦隊指揮他也有權限將數據短暫截留,防止較小概率暴露主艦隊位置的可能性。
這次的情況,目前來看沒有什麼異常情況,但是反常李傾決定截留數據,以確保主艦隊不會被動接受信息,而暴露艦隊位置,這個可能性很小。
第三衛艦隊擁有著兩艘次旗艦級,九艘重巡級,近百艘輕巡級,與幾百艘先鋒級。衛艦隊指揮的繼續前進的指令層層下達後,衛艦隊化作一張巨大網在持續向隕石帶靠近並收攏。
切割了上百塊隕石後,物質成分並沒發現高價值的東西,漆黑的隕石表麵,也不像是擁有的生物體的樣子。李惜白正以為又是一次有驚無險時,意外發生了。
一塊隕石被切開後是空心的,內部裡麵有大團白色蠕動的生物質,突然間這團生物質好像發現了什麼,還是瘋狂壓縮然後突然爆炸將那塊隕石炸的粉碎,無數彈射過來的碎石被護盾擋下,而後整個隕石帶像是什麼東西被激活,隕石突然集體向白白號飛速靠近。
李惜白趕緊向衛艦隊彙報了數據,留下了信標,開始慌忙逃竄。
輕巡級風語號。
“唉,你看這隕石帶怎麼像炸毛的刺蝟一樣,這石頭怎麼都往外飛呢?”
“刺蝟是啥,沒見過。”
“我也沒見過,以前聽人聊天提起,莫名覺得很搭。”
“那你見過煙花嗎?”
“也沒見過。為什麼提到這個?”
“你看這石頭是不是要撞上護盾呢?這一炸,不就是煙花了嗎。”
“也是哦,這回有眼福了。”
隕石撞上護盾的瞬間爆炸沒有發生,也沒有的碰撞的巨響,太空中聲音隻能沿著物體傳播。但是飛船的護盾卻震蕩了起來,表麵像是水的波紋一樣不斷地向後方傳播。
隕石與護盾接觸的那一麵,不斷地被護盾產生的能量湮滅,漏出隕石外殼下藏著的液體,這種液體在碰到護盾的一瞬間就瘋狂的往內湧,向一個點壓縮,隕石的後半部分則迅速往內塌陷,像是漏氣的氣球。
這個過程非常短暫,一個定向的巨大爆炸產生了,爆炸擊穿了護盾後能量幾乎沒有衰減的繼續貫穿了船體。
“這**是哪裡的隕石,這是高爆穿甲彈啊。”
“是啊,以前煙花這麼恐怖嗎?那以前的人,生活真不容易啊。”
短暫的慌亂後,艦船的自動維生裝置封斷了各個艙門,係統開始報告損失與修複。
然而艦船外,爆炸的餘光短暫的照亮太空,深空中無數隕石與艦船相向而行,更多的碰撞開始了,已經沒有護盾的船體被一次次洞穿後化作一朵最美的煙花。
主控室的兩人發現已經沒有掙紮的餘地,索性專注欣賞美景,眼睛裡倒映著煙花,微笑坦然麵對了死亡的到來。
“煙花真漂亮啊!”
主艦隊外一片更加龐大的隕石帶,正飛馳向主艦隊。碰撞前30秒左右,希望號剛剛得到了即將到來的碰撞,這片新的隕石帶似乎才是對方的主力,而那個方向的先鋒級飛船似乎已經犧牲了,沒有起到應有的預警作用。
這一次主艦隊從一開始就已經暴露了,謹慎並沒有發揮作用。
儘管係統迅速將所有武器鎖定隕石,並且機動著所有艦船儘量減少碰撞麵積損失,一陣美麗的煙花後,依然有無數的隕石撞向了護盾。
希望號圓月之廳。
第三席陳元,一位精神矍鑠的老者,此刻老者坐在刻著繁複花紋的座位上,手裡握著一個暗色的長槍,長槍上刻著兩個字“八極”。槍尖向下插入一個鑲嵌地麵的凹槽內,陳雲睜著雙目,紫色閃電充斥眼框,將眼眶化作雷池。
外溢的雷電使他長長的頭發與衣衫懸浮於空中,紫色的閃電包裹著長槍將雷電不斷從老者傳到長槍,又從長槍傳到整個飛船。
希望號100多公裡的身軀擋在小半個艦隊前麵,變成了一麵由雷電鑄造的盾牌。上百萬的隕石雨被艦炮化作煙花的有大半,餘下幾十萬隕石撞在旗艦級的護盾上發生了爆炸,但仍然有幾萬顆隕石突破護盾後直接撞在雷電覆蓋的船體上。
陳元的頭發迅速從灰黑向蒼白蛻變,眼角的皺紋也更深了。所幸這麵最強之盾撐住了衝擊,希望號在付出一定代價後幸存了下來。
而艦隊大多脫離希望號範圍的飛船,此刻正獨自麵對這場異常的隕石雨,不斷有相隔遙遠的艦船護盾被擊破,深空中原本隻是一個個點狀的飛船。
開始此起彼伏的爆炸,殉爆的飛船連成一朵朵美麗璀璨的煙花,照亮著漆黑的深空,演繹著生死的浮沉。